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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得寸進尺……」
滄浪咬牙切齒,但棠蕊被摩挲得溫軟香艷,瀉出的溫流已經沿脊柱遍及四肢百骸,融掉了骨子裡的冷與硬。落紅鋪天蓋地,滄浪只能任由那人將自己拖進欲望的旋流。
夕陽橘紅,天地寂靜,滄浪終於枕著封璘,在晚風中沉沉睡去。
他解開的衣領露出鎖骨,被咬狠的地方還有印記未消,像點落雪地的斑斑紅梅,深烙心頭的脈脈硃砂。
封璘單手替滄浪把衣領系牢,屈指一彈,枝椏間探頭探腦的灰雀「喳」一聲飛走了。
紅梅也罷,硃砂也好,都是他的,先生是封氏阿璘的。
封璘偏下臉吻滄浪鬢角,心想瀆神麼?怎麼可能,他的神明在這呢。
韶光短暫,細雪新落。
薄底快靴踩在積雪上悄麼聲息,踏進兵馬司營門,才故意跺出重響。
「艹,這鬼天氣!雪下得也忒早了,張哥——」
「誰啊?」
躲在裡間烤火的小旗聽見動靜,磨蹭了半天,趿著鞋慢吞吞地踱出來:「喲,少將軍來了,前兒被你灌了一宿黃湯,第二天睡到晌午腦袋還是暈的。今日輪我當值,可是不能夠了。」
斗笠一摘,露出王朗少年英氣的臉。他用力跺掉鞋面的雪子,張口哈出白氣。
「哪能呢。臨走前老爹再三地叮囑我,進了京,替他來瞧瞧你們這些老夥計。知道張哥有公務在身,我不敢誤事,專提了京華樓的肘子來陪你小酌幾杯。」他晃出蓑衣下的食盒,「酒是瓊花釀,不上頭,醉了只管找我算帳。」
酒肉溢香,勾得饞蟲作祟,這讓張小旗想起從前與軍中同袍喝酒吃肉的暢快日子。他重重拍著王朗肩膀,大笑:「好小子!張哥今日捨命陪將軍,只一件,酒飲三碗就罷,不許貪杯!」
王朗微笑著:「依張哥所言。」
三碗酒過後,鼾聲大作。
王朗冷靜地放下酒碗,從伏案昏睡的張百戶身上摸到鑰匙,為他掖緊搭肩的外衣:「對不住了,兄弟。」
五城兵馬司的庫房年久不用,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霉爛味。泣血的臥佛居中不言,黑暗裡慈柔圓額泛著一層詭秘的精光。
王朗雙眸炯炯,步登膝踏掌,單臂掛住佛祖異常飽滿的耳垂,穩穩騰出另一隻手,在佛祖眼瞼下摸索。
陡地,無數道光線齊齊湧進來,把庫房照得無比敞亮。
「少將軍,這是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在封閉培訓,強度巨大(需要六點起床跑操的那種)只有每天晚上回房間的時候可以碼字,盡力保證隔日更,認真求海星(這文真比山裡的天兒還冷
第32章 卻道天涼好個秋(五)
紛雜動亂的光影之後,浮出封璘運籌帷幄的臉。他空手踏進牢房,背後是錦衣衛明晃晃的繡春刀。
這不是他們頭回見面,王朗淡漠地朝下看了一眼,兔起鶻落間身姿矯健,全無半點在酒氣中浸淫久的萎靡不振。
「臥佛泣血,多稀罕的事兒,小爺我初來京城沒見過世面,開開眼不成嗎?你管天管地,管得了我王家人何去何從?」
話出口便是十足的二世祖做派,楊大智在旁微微色變,得封璘以目示意,才沒有立時發作。
「看熱鬧,何須白龍魚服,趁夜前來?」
「定西將軍府的身份太招搖,若只管不遮不掩,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參到聖人面前,我承擔不起。」
「在酒中下藥,迷暈守衛,又是因何?」
「張大哥是我爹昔年舊部,無令潛入一事與他無關。我怕有些人故技重施,栽贓嫁禍還要攀扯無辜。」
針鋒相對,含沙射影。
封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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