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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林述，并没有如江贺想的那样。
他既没有识趣的收回剑，也没有暴怒直接将自己捅成对穿。
他只是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忽的笑出了声。
“舅舅……”
“千古骂名？”
林述垂眸，打量着江贺。“您为什么觉得我杀了您，就会背骂名？龙椅惯吞血，自古以来这弑亲之帝，可还少见？”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所以，您又为什么会觉得舅舅这个身份，足以让我手下留情。”
“人有的时候是该想想，自己配不配了。”
话音刚落，未等江贺对这段话有什么反应，林述便一剑刺下，刺穿了他的左肺。
血液很快溢满了胸腔，几乎让江贺无法呼吸。
可他还活着。
林述没有直接杀死他。
或许是这个念头，给了江贺生的希望。
他强忍着疼痛开口，似是又要说些什么。
可林述没有再给他狡辩的机会。
“江贺。”
林述冷冷开口：“你身为皇亲，身为镇北大将军，不仅在朝中拉帮结派，横行无忌，结党营私。还为了敛财，私吞清淤拨款。”
听到最后那个罪名，一口血如喷泉般被江贺吐了出来。
……林述怎么会知道。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可心底还有几分庆幸。
如果只是这个，那倒也不太要紧……
就在江贺试图松口气时，林述又再度开口：“是朕给你的月俸不多吗？”
听到这话，江贺的心如早有预料般开始疯狂跳动。
千万不要是……
“朕无法理解，为什么朕从金山里长大的舅舅，会为了钱，于冬季摧毁拦河堤坝，致千万人于万劫不复之地。”
完了。
听到林述干脆利落的说出这些话，江贺如坠冰窟。
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完了。
对上那双冷然的眸子，也能感受到自己被许多凶残目光注视着的江贺，缓缓闭上了眼。
他不甘心。
可是……
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山林里没有五十万大军，他用以威胁林述的最大筹码，已彻底失去了效用。
而身为家族培养下的天之骄子，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的江贺，在此情此景之下，只能选择放弃自己。
……算了。
这不过是早就想到的结果罢了。
江贺努力说服自己。
他早已预想过这些事情败露后，自己将面临的下场。
此时不过是接受那林述真的能追到荒郊野岭，不给他任何反攻的机会便将他杀死的猜想而已。
更何况林述既然能知道这些，那就证明他暗中的眼线，绝对不少。
若是今时死不承认，明日却再被以谋反罪发落……
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了。
想通这点，已决定靠自己的死来保住家族，并让还在计划中的谋逆之事彻底烂在肚子里的江贺，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而林述也如他所愿。
被荧惑卸掉双臂，跪倒在地的江十一，注视着自己昨日还风光无限的主人。
长剑刺入了江贺的喉咙，将他如被宰杀的牲畜般钉在地上。
……死了。
他的主人死了。
这样堪称可笑的死了。
鲜红的血从伤处溢出，江十一注视着不再动弹的江贺，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而这个问题不止困扰着江十一。
终于达成所愿的林述，此时却也说不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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