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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了他的大忙,现在看来真是失策。”
谢平川捋须道:“这次行刺如果成功,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康王,而且其手段之毒辣,谋划之缜密,绝非金人于千里之外遥控可以安排的。行刺失败之后又指使内臣劝皇帝退位,估计也只能是对朝廷有莫大影响力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人,除了康王,还能有谁?”
赵环儿叹了口气道:“据说岳飞认识那为首的刺客,叫做刘胜,曾做过建康朝廷的带御器械。可惜,那刘胜已经死了。前日刑部的人要将他提走,小潘根据我的命令没同意,第二日这人就莫名其妙死在牢里。我也怀疑是九哥暗中策划,可如今证据全无,如何能轻易动他?”
“证据?哼哼。莫须有!此等事,皆在殿下一念之间尔!”谢平川把玩着手中诏书,冷笑道:“兵权在我们手上,任谁也翻不起风浪。康王就是这夏日夜晚的一盏灯,他已经把周围的虫子都吸引过去了,这正是清除隐患的好机会,何必瞻前顾后?”
“清除隐患”四字已经说的颇为露骨,皇太弟是谁的隐患?自然是未来天下之主的隐患!赵环儿脸上神色变幻,终于重重点头道:“好,也该跟他们算算总账了!不过,枫郎向来以大局为重,北虏未灭,只怕他不会同意。”
谢平川摇头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让王爷保重万金之体,这些琐事,就不要让他平添烦恼了。”
江枫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夜色沉沉,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旁边桌上蜡烛爆出一个灯花,发出轻微的脆响。赵环儿坐在床边,将头靠在身旁床栏上小憩。江枫咬牙活动了一下身子,环儿立刻惊觉,见他醒来,喜道:“枫哥,你醒了?我让厨下给你煮了粥,这就让他们送来。”
江枫拉住她手,歉然道:“你都快足月了还操心这许多作甚?我没事,将养两天便好了。”赵环儿嗔道:“还说没事!太医说你流了好多血,还断了琵琶骨,要不是......”她心疼的抚摸着江枫肩膀包裹的白布,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江枫不欲妻子伤心,岔开话题道:“对了,陛下情况如何?还有那刺客可曾审问出结果了?”
赵环儿擦擦眼泪道:“二哥他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无大碍。只是那刺客......”提起那险些夺走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刺客,她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寒霜:“那刺客头子叫做刘胜的已经死了,其他几个都是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金国收买,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哼,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铁打的人!”
江枫从未见过妻子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不知为何,他脑中浮现出了那位罗马安娜长公主冷傲的面容。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此言诚不欺我。
赵环儿收拾一下心情,对江枫正色道:“枫哥,有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江枫诧异道:“何事如此要紧?”赵环儿指了指他左胸纹身道:“这纹身已经拼凑完整,你这次受了重伤,北伐肯定是不能亲自指挥了,既如此,何不赶紧去那岛上将这要命的东西抹掉?”
江枫知道妻子最在意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但北虏未灭,大业未成,又如何能抽身离开?他握住环儿纤细的手,一时踌躇不语。
“北伐的事,韩五哥他们也能撑得起来。再说,等你回来了,一样可以重返战场。”赵环儿拉起丈夫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枫哥,你感觉到了吗?小家伙在娘亲肚子里伸懒腰呢。你听我一句,就算为了咱们的孩子,先把这要命的东西去了,行不行?”
江枫见眼泪在妻子眼眶中打转,心中一软,终于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回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