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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襲上馮保的心頭,低聲問張居正:&ldo;好吧,就如大人所言,您打算怎麼處理小人?&rdo;

張居正冷笑道:&ldo;我們不想把你怎麼樣。你的偽裝技術實在太差。如果不是裕王和我始終咬定你不是李雁全,你早就被拉去浸豬籠了。&rdo;本來已經麻木了的馮保此時多了一份愕然。張居正順勢補充:&ldo;所以你也要好自為之。只要裕王和我一天在,你就平安。同時你也要注意高拱,此人相當危險,不要惹惱他,也不要去依附他,知道嗎?&rdo;

馮保似懂非懂地點頭,看著張居正,不覺身子已經靠在了張居正身上。

接下來,高拱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勸動了嘉靖。嘉靖同意為慶賀嚴黨倒台,答應再上一次朝。很多大臣自從五年前的大火以後就沒有再見到皇上了。因此眾大臣紛紛如過江之鯽。可是裕王和景王兩人都沒有參加,因為怕嘉靖說他們干涉政務。

這次上朝,所來的人數只有嘉靖二十九年那次的一半不到。這次站在百官最前列的是內閣首輔徐階,可是徐階和嚴嵩不一樣,沒有那種魄力統制百官,看上去威信還不如高拱。因此如今的百官顯得群龍無首。

嘉靖強打起滿面春光說道:&ldo;嚴黨倒台,邊關大捷。真是大快人心。在這普天同慶的時刻,我們看到了新希望。&rdo;可是這強打起來的笑容如注水青菜般很快萎蔫。嘉靖忘詞了,不知說什麼為好。

徐階馬上補充:&ldo;因此諸位同僚要百尺竿頭再進一步……&rdo;嘉靖聽了,反應過來了什麼,說道:&ldo;對!諸位愛卿要好自為之,知道何可為,何不可為。不要像嚴世蕃那樣,做了那麼些事情,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朕想救都不能救。&rdo;

嘉靖注意到自己這話有偏袒嚴世蕃的意思,便再次陷入沉思。黃錦覺得這客套場面實在是撐不起來了,便直接切入正題:&ldo;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rdo;

高拱對百官說:&ldo;諸位難得有此機會暢所欲言。就把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讓陛下聽聽你們的聲音,了解一下民情。&rdo;

半晌沉默,氣氛十分尷尬。嘉靖覺得就這麼宣布捲簾退朝顯得很沒意思,不斷地追問有沒有奏事的。仍然無果。

突然一位戶部的官員出列啟奏:&ldo;陛下,莊敬太子已薨十二載。太子之位空缺十餘年。臣以為如今是時候確定太子之位了。望陛下三思而決。&rdo;

這話說到嘉靖心坎里了,十二年來,很多人都說過了同一句話,嘉靖總是回答&ldo;不宜&rdo;,與之回絕。可是這次,嘉靖感到已是箭在弦上,確立太子勢在必行了。

嘉靖清清嗓子,望著台下畢恭畢敬又呆若木雞的文武百官,一字一句一頓地說:&ldo;這位愛卿的問題提得很好。在嚴黨倒台的時刻,我們應當吸取一些經驗教訓,不能重蹈覆轍。朕經過三思,決意立景王為太子。&rdo;

一語既出,全場譁然。嚴嵩父子是支持景王、反對裕王的。可是嚴嵩倒台了,嘉靖居然還立景王為太子。簡直難以置信。

那位官員小心翼翼地問嘉靖:&ldo;請問陛下為何作此抉擇?&rdo;

嘉靖瞪大了眼睛望著他說:&ldo;因為朕覺得如果立裕王為太子,反對嚴嵩的勢力會集結起來,在朝政之上又形成一個新的嚴黨。如果立景王為太子,景王沒有依靠,會受反對嚴嵩勢力的制約。而反嚴勢力因為處在景王的下面,也會被景王制約。在雙方權力制衡的情況下,才能夠保持穩定。否則一邊倒的局勢容易出問題。&rdo;

只有少數幾人說了聲&ldo;陛下英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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