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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詢問，卻又沒指望她會作答。
&ldo;往後也會是這樣的。&rdo;執柔還是開口了。
&ldo;如今才知道，原來女人也是會騙人的。&rdo;他對著她招手，&ldo;來我身邊。&rdo;
今夜沒有帝王將相，齊楹亦沒有穿朝服。
乾淨清冷的人，笑意盈盈地在同她敘閒話。
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是想開了，還是想不開。
執柔走到他身邊，齊楹便將身子倚向她。
&ldo;好累啊。&rdo;他笑著將下頜落在她肩膀上，沒有用十成力，虛虛地貼著：&ldo;江陵現下在齊桓手上，你想回家去也不容易。&rdo;
&ldo;不過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了。&rdo;
不知道齊楹的意思，到底是他與齊桓誰勝誰負。
執柔聽罷搖頭：&ldo;家裡已經沒人了，父親戰死後，母親也病逝了。我是獨女，自此便養在了大司馬膝前。&rdo;
&ldo;同我講講，江陵離長安這麼遠，你是怎麼來的？&rdo;
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許多細節都已經模糊。
&ldo;先是坐船，臣妾記得江陵渡口旁邊鑄了一尊海女神像，臣妾啟程那天，江上霧氣昭昭，唯獨卻能瞧見這一尊銅像。過了江便換了騾車，走了兩個月，快到長安時又改換了馬車……&rdo;
&ldo;就你自己？&rdo;
&ldo;還有卻玉。&rdo;執柔輕聲說，&ldo;過江時沒帶足乾糧，我們兩個女孩兒又不敢露財，餓了就只顧喝水。那時候，臣妾還會苦中作樂，說到了長安，要將全長安的館子都吃個遍。&rdo;
齊楹輕笑出聲：&ldo;之後呢？&rdo;
之後便進了大司馬府，出門都不是件容易事。
再後來，便被送進了未央宮。
不是個動人的故事，齊楹捏了捏她的肩膀：&ldo;都說江陵水草豐茂，等日後，你能重新回江陵去，記得替朕多看看。&rdo;
回江陵去。
不像是許諾，倒像是期許。
他重新又用回朕這個自稱，有意在強調著他們二人間的天差地別。
齊楹似乎亦在盼望著，齊桓能早一天率著千軍萬馬，揮師過江，一統六合。
執柔看不見他的眼，卻知道他眼中必然了無生意。
他仍倚著她，執柔看著自己肩頭那個男人的發頂，輕聲說：&ldo;陛下為何不和臣妾同去呢？&rdo;
風聲嗚咽，齊楹直起身子：&ldo;若朕當真成了亡國之君，自然是要以身殉國了。&rdo;
他人在笑，說得很坦然：&ldo;好了，不說這個了。&rdo;
執柔不喜歡看他這麼冷清的笑，她仰著臉說：&ldo;元享不會死的。&rdo;
他是齊楹的心腹，殺了他，便等同於和齊楹撕破了臉。薛伯彥不會做這種事，至少現在還不是和他割袍斷義的時候。
&ldo;朕知道。&rdo;這個道理他也不是想不通，&ldo;朕不方便去看他，你若得空，派人替朕瞧瞧，給他些銀子。等他傷好了，送他出宮去吧。&rdo;
執柔許久未語，齊楹舒展了一下酸脹的脖頸，莞爾：&ldo;你瞧，和朕走得太近，便是這個下場。&rdo;
這話像是警告。
此前他們二人之間或許有過一兩回逾越，可齊楹如今愈發冷靜自持。哪怕現下二人近在咫尺，亦像隔著萬水千山。
外頭走來兩個小黃門，對著齊楹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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