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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ldo;陛下，我們都是大司馬派來服侍陛下的人。負責陛下的一應飲食起居。&rdo;
執柔抬起眼睫，發現齊楹已然換了一副神情。
冷淡漾開在他唇角：&ldo;你們可識得字？&rdo;
那兩人眼觀鼻鼻觀心，齊齊答：&ldo;回陛下，不識得。&rdo;
齊楹虛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都下去。
腳步聲遠了，最終消失在了搖動的帘子後面。
齊楹的指尖落在紫檀木桌上，那裡放著堆成小山一般的奏摺，還有幾卷散落的竹簡。
於帝王而言，這些太過平常，但對齊楹來說，已是莫大的奢侈。
宜德圓硯里還凝結著沒有干透的墨汁。
齊楹用指節敲了敲桌子，神情泰然自若：&ldo;你瞧，自今日起，朕便徹底瞎了。&rdo;
薛伯彥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元享的命。
他想要的，是齊楹的那雙眼睛。
而齊楹此刻站在承明宮的燈光最暗處，像是作壁上觀的局外人。
執柔走近他，與他平視，像是要透過他臉上的絲絛，看進他眼眸深處。
&ldo;我能做陛下的眼睛嗎？&rdo;她輕聲問。
齊楹的眉心淺淺蹙著：&ldo;什麼？&rdo;
於是執柔把話又重複了一遍：&ldo;臣妾可以做陛下的眼睛。&rdo;
燈火潑灑在她身上，她的眼底生出一絲粲然的光輝。
第20章
齊楹像是聽到了一句好笑的話，他伸出手，掬起執柔臉側的一縷青絲，繞在自己的指尖。
&ldo;不要說傻話，也不要做傻事。&rdo;齊楹鬆開手，那縷秀髮就像是流沙般流逝在他指縫裡。
&ldo;小姑娘太年輕，不知道愛惜著自己的性命。&rdo;
&ldo;做朕的眼睛，可不僅僅是讀西都賦這麼簡單。&rdo;齊楹抬起手，指向窗外的丹墀。那裡正來來往往四五個小黃門，提著水桶，想要衝乾淨漢白玉石階上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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