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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劃痕,他不禁放緩了速度,把藥酒直接倒到掌心,緩緩幫她塗抹均勻。

&ldo;對不起!&rdo;眼睛被濃煙燻了太久,酸脹難忍,莫懷仁緊緊抱住懷秀的雙腳,擦掉搖搖欲墜的眼淚。

&ldo;你能不能塗快點,哎,你哭什麼!&rdo;懷秀喉嚨被紅薯黏住,她踢開莫懷仁,湊到木盆里連喝了兩大口水。

&ldo;懷秀,你的救命之恩,我只能以身相許了!&rdo;莫懷仁拉過懷秀的衣袖,用力擰鼻涕。

&ldo;要不要這麼噁心?你都多少天不洗澡了?好臭!&rdo;嫌棄地把衣袖抽回來,懷秀站起來跨進廚房。

爐灶里火苗衝破濃煙竄起來,把房子照得亮堂堂。一個老太太坐在矮凳上,朝懷秀笑了笑。

&ldo;姑娘,你終於回來了。&rdo;

懷秀看著老太太踮起的腳尖,忍不住打嗝,伸手緊緊捂住嘴巴,退回門外。

&ldo;哎,你怕什麼!她不會害你!&rdo;莫懷仁拉住懷秀,把她推到老太太跟前。

&ldo;你早上不也逃得比我還快?你不怕?&rdo;懷秀拍開莫懷仁的手,讓他擋在前面。

&ldo;我什麼時候怕過了?我逃是放心不下你!&rdo;莫懷仁想起自己上午硬著頭皮挖紅薯時,被嚇到褲子濕潤的樣子,摸了摸鼻子。

&ldo;你們先燒水洗漱吧,我房間的箱子裡有幾塊老棉布,雖然三年沒人動過了,但是箱子完好,應該還算乾淨。你們先暫時拿來用吧。&rdo;

老太太看著這對年輕人,想起自己年輕時和老伴的美好時光,抬起衣袖遮住眼角。

&ldo;你怎麼不害怕了?&rdo;

懷秀看著眉眼含笑的莫懷仁疑惑不解。

&ldo;她也是個可憐人,心地善良,並沒有害人之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rdo;

懷秀抓住他的手,一臉驚慌:&ldo;剛才我在河邊遇到一件怪事!&rdo;

小手微涼,莫懷仁反握住懷秀,覺著她鄒起的鼻子份外可愛:&ldo;嗯,是什麼事呢?&rdo;

&ldo;我醒來時竟然游到了河中央,河邊突然出現一個打漁的老人家,突然消失後面又突然出現,把我送到岸邊又突然消失了!&rdo;

懷秀語無倫次,莫懷仁摸了摸鼻子:&ldo;這方圓十里荒無人煙,哪裡會有打漁的老人家呢!你一定是出現幻覺了。&rdo;

老太太冰涼的雙手抓住懷秀的手臂,眼神哀傷:&ldo;你說你看見打漁的老頭子了,是嗎?&rdo;

懷秀被掐得生疼,莫懷仁把老人的手掰開:&ldo;有話慢慢說。&rdo;

老太太自知失態,連忙道歉:&ldo;對不住,我一時著急,不是有意的。姑娘,打漁的人是不是佝僂著身子呢?&rdo;

&ldo;是啊,還不停咳嗽,他還給了我一個竹簍,送了我幾條魚。就在門外。&rdo;

懷秀不敢看她,低著頭輕聲說。

老太太飄到門邊,望著竹簍失聲痛哭:&ldo;是他給我捎信來了,這竹簍還是我編的呢!他現在在哪裡?求你們幫我把他帶回來吧!求求你們了!&rdo;

&ldo;老人家,你先別著急,現在天色已晚,打撈不易,明天我一定去把他接回來。&rdo;

莫懷仁拿出竹簍里的魚,起身到天井裡處理。

懷秀不敢自己待在客廳,跟在他身後。

&ldo;老奶奶為何不自己去找他呢?就在前邊不遠的河裡。&rdo;

&ldo;她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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