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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不情願,封璘也必須承認,胡靜齋在過去數十年間已經形成了某種「勢」,他對結黨營私之事深惡痛絕,卻憑藉一己政見吸引了諸多追隨者,陳笠就是其中之一。
胡靜齋落難,引起的恐慌是不見形的,長此以往蝕掉的是朝廷善治的根本。內閣的分裂釋放出了訊號,封璘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
滄浪撿了臨窗的位置坐下,不要閣中姑娘伺候,歪著身子自斟自酌:「帶你來是為了玩兒,今日不談國事——懷纓怎麼了?」
順著竹扇所指望下去,一顆碩大的狼頭匍在圍欄上,困得兩眼發直,身後尾巴猶掃。橫豎錦營花陣里什麼樣的「狼」沒見過,來往恩客嬌娥都不稀奇,何況這傢伙此時就跟鬧了春的狼狗無異。
封璘挨著先生坐下,隔桌將袖一掃,不悅道:「見天兒早出晚歸,揪回來就這副德行。自打在江寧立了功,遲笑愚縱得它一句重話都聽不得,早晚該治了。」
滄浪聽著抱怨,坐姿散漫,著淨襪的腳沿著封璘的腿側貼上去,笑似非笑:「懷纓該治,你也逃不掉。不問自取曰盜,為師疏於管教幾日,小殿下怎就做了梁上君子?」
他腳掌滑進不可言說的地方,隔著花紋描摹出個大概樣子,輕踩一下就感受到了柔軟里包裹的堅硬。
「東西呢,快給我。」
封璘懷裡藏著纖嫩服帖的綠蘿枝,上頭還有花魁雲鬢間的香氣,可他卻否認:「我倒想給,但是此地眾目睽睽,我怕先生的新歡舊愛看見了要吃味。」
「咦」滄浪故意地拖長了尾音,借著猝然起身的力道讓封璘皺起眉,「舊愛,哪呢?」
「傳播謠言、篡改票擬,還有私放細作入關的,應當都是同一人。」封璘又說回正事,兩指卻游進淨襪,摸著纖細漂亮的腳踝,擒住了那一顆圓潤。
滄浪原還打算說點什麼,但封璘帶著他的手忽然動作起來,讓膝頭磕到桌沿,滄浪只是極輕地發出一聲細吟。
「羌族打定主意要設哨卡,其實就是想插手塞防,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西關互市的生意。那名內應是他們這次和談最大的籌碼,輕易不會拋出,先生,使團不是咱們的突破口。」
「外若金湯,則向內因循。」滄浪腳心還摁在封璘血脈僨張的地方,眼梢起了熱。
四壁香風微薰,絲竹悅耳,誰也瞧不見他們寬袍下的浪蕩。滄浪換了舒服的姿勢,頸後秋海棠葳蕤而垂,「朝中能同時接觸到內閣票擬與首輔官印的人究竟不多,喏,那不就是一個嗎?」
作者有話說:
寫到前兩章的時候,原本打算用誤會推動劇情發展,猶豫好久還是改成現在這版。說實話到這裡我心裡特別沒底,擔心情節平淡矛盾不突出,但是強行製造虐點又怕有主角降智的風險,啊啊啊垃圾作者糾結至死
第57章 堪嗟夢不由人做(五)
閹人是不會專程來逛窯子的。
這個道理放諸四海而皆準,跪在酒案那頭的黃德庸自然也知道。他把頭埋到胸前,兩隻手規矩地放在膝部,就像平日裡垂首聽訓一樣老實,然而面前碼放整齊的贓物卻出賣了他。
「吉州窯剪紙貼畫梅瓶,成化年間的紋香爐,還有這件,先帝最鍾愛的定窯白釉刻花耳瓶,皇兄加冠之日頒進東宮的賞賜。」封璘抬眸冷酷,「敢將皇宮大內的珍藏放到煙花之地變賣,黃德庸,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麼?」
黃德庸一激靈,修剪得宜的指甲猛然抓緊了袍面,他聲若蚊吶:「殿下明鑑,老奴不是要將這些東西拿去賣掉,而、而是」
封璘眉心攢動,聲一沉:「而是什麼?」
黃德庸大半個身子撲地,驚恐萬分地道:「老奴教兒無方,縱得義子屢番潛入聖人私庫監守自盜,這些東西都是那小畜生偷偷拿來送與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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