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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皇慢慢享用,兒臣便不打擾了。」魏枕風牽起趙眠的手,轉身欲走。
「枕風,」魏照修抬頭看著魏枕風,眼中亮著最後一絲光亮,「朕知道你不想承認,但你永遠是最像朕的孩子。」
魏枕風嗤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父皇。」
魏照修微微一笑:「你看你殺人的方式,都是跟朕學的。你骨子裡的狠,從來都不比朕少。」
魏枕風無所謂道:「你說是便是吧。」
「朕當年可是看著父皇閉眼的,」魏照修笑吟吟道,「你不想看著麼。」
「不想。」魏枕風頭也未回,「我不想夢見你。」
趙眠陪著魏枕風一步步走出長夏宮,沉重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上。
魏枕風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任憑他即將成為另一個弒君弒父之人。路過梅花樹時,魏枕風停下腳步,忽然道:「以前,他就站在這裡聽我背書,看我練槍。」
趙眠無言以對,也許魏照修也曾想過當個好父皇。
不多時,季崇匆匆趕來,低聲道:「王爺,陛下駕崩了。」
看來德妃還是選擇了動手,為了她的孩子。殊不知,她弒君的把柄因此握在了魏枕風手中,他們母子也要一輩子受制於人。
魏枕風沉默良久,最終只用一個「嗯」字回應了生父的死訊。
趙眠望著魏枕風的側顏,問:「會想哭嗎?」
「當然不會。」魏枕風眉宇一展,輕輕笑了笑,「為你哭不丟臉,為別人哭算什麼。」
趙眠回過身,和魏枕風一起注視著深沉的夜色:「為我哭也蠻丟人的。」
第97章
三月二十春夜,淵帝魏照修駕崩於長夏宮。
北淵皇宮仿佛下了場大雪,在一夜之間從春日橫跨至冬季。站在高處放眼望去,白綢飄散,華蓋高舉,一盞盞白色的燈籠在和煦的春風中輕輕搖晃。
皇室宗族,文武百官皆著喪服,摘冠去飾,額蹙心痛。春光依舊明媚,皇宮內卻處處縈繞著慟哭流涕之聲。
先帝崩逝,眾人在悲痛的表象下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誰將坐上龍椅,成為北淵新一任帝王。大家心知肚明,決定北淵將來的並非先帝不知有無的遺詔,而是手握重兵的恆王殿下。
恆王殿下十六歲便率領大軍亡了西夏,年少成名,大露鋒芒。現下當年百戰不殆的征西軍正駐紮於盛京城外,哪怕英王統領著京師禁軍,也無法與之抗衡。
只要恆王殿下想,他是當之無二的儲君人選。可種種跡象表明,他似乎不那麼想,旁人這才膽敢動那麼一點心思。
正月初九事變後,恆王在英王和五殿下之間猶豫兩月余,是時候做出決斷了。
大殿之上,文武重臣和王公貴戚分列兩側,靜候恆王大駕。唯一不在的是四皇子魏懷逸,他本就體弱多病,先帝駕崩後更是悲痛不能自己,導致病情復發,臥床不起。
無人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皇子的缺席,新一任淵帝只可能是英王和五殿下其中之一。
等了近半個時辰,太監的聲音才在宣德殿外響起:「恆王殿下到——」
眾人立即垂首斂目,規規整整地俯身行禮。不多時,寂若無人的殿內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一道白色的衣擺一一從他們放低的視野中掠過。
魏枕風哭是哭不出來,但一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只見他一襲素白的喪服,白色的髮帶高高綁起馬尾,於萬眾矚目下踏入宣德殿。
魏枕風尚未落座就道:「都免禮。」
眾人抬起視線,看見身著喪服的青年踏上階梯,像往常一樣朝最高處走去。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沒有在那把專門為他準備的輔政太師椅前停留,而是徑直走過去,狀似不經意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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