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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终于松了口气……
她无法体会田文静的不舍,也不明白田文野眼底的难过。
她已经忘了这是她的第几场红雾了,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在红雾里了。
在认识夏妈妈,被给予了名字之后,她就开始被调来调去。
她基本没有悲伤这种情绪,夏妈妈也在一开始就教导她:永远不要怀念死者。
所以,无论是任何人、任何生物的离去,都难以在她脑中掀起波澜。
绝对的理智、永远的理智——就像是一条信息一样被刻进了她的dNA里。
时光荏苒,几天很快过去。
在这几天里,田文静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失去了三年的玩伴,意味着失去了心灵寄托。
田文野一直换着法子逗她开心,今天换颗糖果,明天换块点心,最后直接换了只小猫玩偶,田文静才慢慢好了起来。
田文野现在手头上的晶核相当充裕,他和林幼共享晶核,林幼给晶核都是以麻袋为单位的,特土豪……他没想到他不是少爷以后,还能过上这样奢侈的生活。
今天,林幼拿起日历,看着上面发烫的“除夕”二字,压低了鸭舌帽帽沿,提步出门。
这是一条平静的商业街。
她掏出口袋里的纸片,纸片上打印着商业街的平面图,其中某处电话亭被做了红色标记,她走进了对应的电话亭,把纸片扔进了电话亭内的垃圾篓里。
她在红雾交换窗口换了一块手表,低头看起时间……
13:58……
13:59……
14:00……
电话亭的电话准时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幼。”
“夏妈妈。”
电话的这头和那头,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陷入沉默。
就好像你在外风餐露宿一年,在年之将熄之时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这一年的林林总总浮现在眼前,滋味与心情,实在是复杂。
“幼,今年过得好吗?”
“过得很好,夏妈妈。”
两人的音调一样,都是平淡无波,夏妈妈的声音却听起来比林幼的温柔得多:“那来和我说说吧,今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好……”
温柔的母亲,为迟钝的女儿,在红雾游戏中制订了一条私人规则。
每逢过年,如果在实验舱里,就要彼此打一通电话,不见面,单纯聊聊天。
电话亭的地址,会由母亲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送到女儿手中。
比如这一次,商业街电话亭的地址,就是田文野帮林幼兑换食物的时候,连带着食物带回来的。
田文野并没有发现这个地址纸片,因为这个地址纸片夹在食物汉堡包里的,而汉堡包,是林幼钦点的。
林幼不知道夏妈妈为什么都能每年都精确的把地址纸片送到她手里。
只是在一开始几年之后,她开始每年都在红雾里兑本日历,每每看到除夕两字,总会心中发烫。
她和夏妈妈简单的概括了今年发生的事。
紫凤凰公会、白龙公会、一个对异能很敏感的普通人、一个小女孩、一只猫……
“机器人鸟?”夏妈妈打断了她,说道:“你等等。”
大概过了一分钟,她的声音重新传来:“幼,你这几天有没有被管理者找上门?”
她问的很直接,林幼答的也很直接:“没有。”
夏妈妈沉吟片刻,说道:“机器人鸟,是红雾管理者下放的监视者。从下放的实验组的调用记录看来,他们先后调用过不少虫类监视者,其中还有一只蝴蝶损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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