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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館位於繁華鬧市，窗戶正對馬路，即便窗門緊閉，糟糕的隔音效果根本無法阻擋車水馬龍的連綿噪音。
但意外的是，周霽佑竟覺得整個房間安靜得出奇，她能聽見心臟砰砰砰地跳動。
&ldo;那……你的職業方向是什麼？&rdo;她問。
沈飛白輕撫她的頭髮，&ldo;現階段，做好分內的事，不出任何紕漏。&rdo;
&ldo;沒了？&rdo;
&ldo;沒了。&rdo;
周霽佑在他頸窩上蹭了蹭，&ldo;你還真是……&rdo;她詞窮，輕嘆口氣，往他懷裡縮了縮，&ldo;以後呢，下階段職業方向是什麼？&rdo;
&ldo;還沒定，看情況。&rdo;他垂著眼瞼看她，&ldo;是不是覺得我挺沒抱負？&rdo;
周霽佑一語不發。
他頭一低，嘴唇親在她額頭，&ldo;嗯？&rdo;低低揚揚的一聲疑問。
周霽佑嘴唇緊閉，嘴角向一側輕抿了一下，說：&ldo;不是。&rdo;
他沒出聲。
&ldo;你不是沒抱負。&rdo;她牢牢抱住他，&ldo;你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沒什麼野心。&rdo;
她聲音很輕，每個音節都說得很慢，沈飛白的心像深靜的夜空，她每落下一個字音，他心裡就點亮一顆星辰。
&ldo;誇我嗎？&rdo;他低笑。
周霽佑閉上眼，不回答。
沒野心好，她就喜歡沒野心的。
起床後收拾妥當，兩人再次回到汽車南站。買票，候車，終於坐上回慈嶺鎮的大巴。
司機走走停停，但凡路邊有人招手，他都會把車停下，嘴裡用方言精神奕奕地吆喝：&ldo;後面車來，前面車跑。來了，我就跑！&rdo;
周霽佑聽不懂。
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調，自十四歲那年一別，她一次也未再來皖中，別說她早就忘了慈嶺鎮的方言音調，就算記得，與司機師傅的另一種鄉音一對比，還是會如同聽一門外語一樣困難。
&ldo;怎麼了？&rdo;沈飛白無意中看到她輕輕皺眉、嘴唇抿出一個小小的高度。
周霽佑眼珠轉動斜睨他，努努嘴指向左前方：&ldo;他說什麼你聽得懂麼，好像日語。&rdo;
第53節
沈飛白搖頭，於他而言也同樣聽力困難。
&ldo;你多久沒回去了？&rdo;周霽佑又問。
他眯起眼睛細想：&ldo;上次回是前年。&rdo;
她心裡倏地一動：&ldo;你這邊還有哪些親戚？&rdo;
&ldo;所有親戚都在，以我媽那邊居多。&rdo;
周霽佑思忖著點頭：&ldo;哦。&rdo;
左掌攤開，右手捉她左手放掌心裡，半握，&ldo;在想什麼？&rdo;
她看他一眼，抿了下唇：&ldo;我們回去，要見見他們嗎？&rdo;
他挑眉，像是看出什麼：&ldo;你不想見？&rdo;
&ldo;不是。&rdo;他靜靜看著他，她輕吸一口氣，&ldo;就是有點怪怪的。&rdo;
&ldo;那就暫時先不見。&rdo;他也不問她哪裡怪，順著她就說，&ldo;只回去看看奶奶。&rdo;
沈奶奶……周霽佑心口一撞，隔一會，把悶在胸口的氣輕吐出來，慢慢說：&ldo;算了，見就見吧。&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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