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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地，沈恪忽然不說話了。
周霽佑皺眉：&ldo;你再不吱聲我掛了。&rdo;
&ldo;小佑……&rdo;沈恪嗓音低沉下來，&ldo;對不起。&rdo;
周霽佑知道他為何道歉，沈老頭執意攆她來慈嶺鎮，他沒能勸阻。這怪不得他的。
她抿了抿唇，把這一頁翻過去，低聲說：&ldo;還有五天。&rdo;
&ldo;嗯，還剩最後五天。&rdo;沈恪頓了下，說，&ldo;五天後，我去接你。&rdo;
周霽佑抓住重點：&ldo;你要來？&rdo;
沈恪輕笑：&ldo;怎麼，不想看見我？&rdo;
周霽佑不理會他的故意打趣，說：&ldo;山路不好走，你確定你要來？&rdo;
沈恪氣笑：&ldo;小鬼，你小瞧我。&rdo;
她唇角不可察地彎了彎：&ldo;好，我等你來接我。&rdo;
沈恪在那邊也揚起嘴角，隔一秒，問：&ldo;還有話要說嗎？&rdo;
周霽佑想了想，眼角掃向櫃檯直角方向的沈飛，話筒拿下來一點，看著他問：&ldo;你想不想知道你妹妹在我……我家裡的情況？&rdo;
沈飛眸光像沉寂的燈泡，蹭地變亮，爾後，輕輕眨了下眼。
他不用說什麼，周霽佑已經瞬間領悟，舉起話筒問沈恪：&ldo;那女孩兒過得怎麼樣？&rdo;
沈恪明白她指誰，冷笑著說：&ldo;嘴甜，逢人都懂得討好，尤其會討好老頭子。&rdo;
周霽佑瞳孔一縮，漫不經心的神色緩緩收斂，看了眼沈飛，淡淡：&ldo;是麼。&rdo;
沈恪說：&ldo;小佑，她可是你學習的好榜樣，對付老頭子就該是她那樣的，服服帖帖，畏懼他，奉承他，凡事以他馬首是瞻。哪怕你裝一裝也好。&rdo;
周霽佑嗤之以鼻：&ldo;她是她，我是我，我為什麼要向她學習。&rdo;
沈恪輕嘆口氣，規勸：&ldo;小佑，你脾氣能軟一點，會過得比現在好。&rdo;
&ldo;我現在過得不差。&rdo;她心裡煩躁，&ldo;長途，給我省點兒話費，我掛了。&rdo;
倔脾氣。沈恪無奈，哄小孩的語氣：&ldo;行，你掛吧，乖乖等著我去接你啊。&rdo;
周霽佑沒說再見，話筒放了回去。抬眸，對上沈飛暗含期盼的目光。
她回給他三個字：&ldo;她很好。&rdo;
沈飛神經一松，嘴巴微微打開，想問什麼又沒問。
老闆娘算著通話時長報出費用，周霽佑一動不動，好似沒聽見。
她看著沈飛，腦子裡充斥的全是沈恪剛才說的話‐‐嘴甜，逢人都懂得討好，尤其會討好老頭子。她可是你學習的好榜樣。
心底冷笑，她扯了扯嘴角，說：&ldo;你嘴巴怎麼不甜？&rdo;
眼神和口氣都帶著涼薄。
沈飛摸著口袋裡的五塊錢正要掏出來遞給老闆娘，聞言，動作停住。
周霽佑自己也覺得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眼睛從他臉上挪開，拉扯單肩包拉鏈，取出一隻純布藝的短款錢包，打開。
錢包像張開一張大嘴，把裡面裹藏的一張張鈔票全都吐出來給人看。
沈飛五指攥緊，五元紙幣在他灰色褲子的口袋裡皺成一團。
周霽佑找出面額最小的一張二十元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坐在櫃檯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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