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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詩藍一愣，點頭笑應：&ldo;是啊，為什麼好端端問我這句話？&rdo;
&ldo;沒什麼。&rdo;周霽佑輕聳肩，&ldo;就是看師姐好像從第一次進來到現在一直都不急著進去，在想，你也許是看我們遲遲不回去，過來找我們的。&rdo;
馮詩藍狠狠地一震，努力保持笑容不變：&ldo;原來這樣。你瞧瞧我，都快憋回去了。&rdo;盯著門鎖上的紅綠標誌，順次找到一個空隔間，&ldo;小景先出來的話，你們不用等我。&rdo;
周霽佑微一闔眼，點了下頭，沒作聲。
景喬在裡面聽得一清二楚，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她去洗手，周霽佑在身後等她，孟一凡早就不見蹤影。
她邊洗手，邊冷哼：&ldo;虧她自己識趣，本來就不想等她。&rdo;
周霽佑心裡有些煩，說：&ldo;你累不累？&rdo;
嘩嘩的水流聲將她略低的聲音蓋得模糊不清，景喬回頭問：&ldo;你剛說什麼？&rdo;
周霽佑直視她的眼睛：&ldo;和不喜歡的人裝模作樣地你來我往，你累不累？&rdo;
景喬垂著眼扭回頭，厭煩地說：&ldo;當然累。&rdo;
周霽佑向前跨一步，以便她能聽清：&ldo;那為什麼不直接攤牌，說一句&l;你這人很假&r;很難嗎？&rdo;
景喬不說話，手從龍頭下抽出，對著池子甩了甩，然後去抽吸水紙。
&ldo;我又有多真。&rdo;她輕聲說了句。
周霽佑聽見了，但沒吭。
兩人邁步返回包廂，走在光線充沛的長廊里，景喬說：&ldo;粥啊，你呢，就是想要的東西太少了所以才什麼都不在乎，你如果像我一樣，一個人努力地在北京打拼，想要真正成為這個城市的一份子，想要出人頭地，你就不會因為累而怎麼痛快就怎麼來了。&rdo;
周霽佑保持沉默，一句話不說。
景喬深吸氣，再重重地吐出來：&ldo;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把什麼都看得淡，瀟灑隨意得好任性哦，可是這樣過得很舒坦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憂慮未來，也不沉溺過去。&rdo;
不時有人從身邊經過，兩人穿過大廳，踏上一級台階進入包廂區域，一扇扇廂門緊閉。
周霽佑說：&ldo;不是的。&rdo;
景喬側眸看她。
她目視前方，光影葳蕤，映入她寧靜的眼眸，涼涼如水：&ldo;我又不是天生就看淡一切，是因為我看重的，從來就不曾眷顧過我啊……&rdo;
這些年獨自走下來，她一步步地明白，人生是錦緞也好，是粗麻也好，都是用來裁剪的，既然不清楚哪些會留下，哪些會修去，破碎了又如何，只要不在意便好。
她聲音輕輕的，像籠著霧氣，透出一股江南的潮濕。
景喬情不自禁去握她手，&ldo;粥啊……&rdo;
右邊一扇包廂門突然向內敞開，一個白皙俊秀的少年走出來，周霽佑腳步頓住。
景喬疑惑，一道聲音自前方響起：&ldo;姐，姐夫，剛說到曹操，曹操就到。&rdo;
包廂門內，相繼走出一對男女。女人一身白領麗人的裝扮，妝容精緻，秀麗幹練。男人身高腿長，姿容卓越，襯衫的袖口微微挽起，手臂搭著一件黑色西裝。
景喬望了望，瞥向周霽佑：&ldo;認識？&rdo;
周霽佑神情寡淡：&ldo;不認識。&rdo;
孟一凡不高興，聲線微冷：&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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