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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又是那種幽幽地表情,說道:&ldo;是啊!方皇后這麼走了,怎麼能這麼草率?一定要有人為此負責。諸位愛卿,你們看誰合適?&rdo;
高拱還是如履薄冰地答道:&ldo;陛下,臣以為,不應該說誰適合承擔就讓他承擔。應該確定,是誰的責任就是誰!&rdo;看見嘉靖點頭了,高拱繼續補充:&ldo;陛下,錦衣衛負責保障皇上的安全。昨日大火或許是放煙花過失所致,暫可不咎。但救火不利,臣恐怕錦衣衛的辦事能力是否要提升了?&rdo;
陸炳激動了,怒目而視道:&ldo;你!&rdo;卻發現自己已是千夫所指,不由得害怕起來。
嘉靖開始沉思,按照往日習慣,眾人都安靜下來,等待嘉靖決斷。終於嘉靖想好了,這個決斷異乎尋常地重要,究竟會影響誰的命運?
☆、24背黑鍋陸炳免職 受危命阿巍上任
嘉靖說:&ldo;朕覺得,這件事錦衣衛難辭其咎。宮中遭此大火,多少生靈塗炭,多少珍寶毀於一旦!如果朕徇私不加懲罰,則恐怕天下悠悠之口,都要說朕是失德無能之君了。因此,朕決定,暫罷免陸炳錦衣衛統領一職,貶其為普通士卒。令其好自反省,以儆效尤。諸位愛卿有何異議?&rdo;
高拱讚許地說:&ldo;陛下英明,陸統領擔當此任已經快二十五年了,如今是該功成身退了。&rdo;底下的其他人也趨於贊同。陸炳感到了空前的壓力撲面而來,把目光轉向嚴嵩,企圖得到一絲支持。沒想到嚴嵩呆若木雞地說道:&ldo;臣以為,陸統領是該退役了。&rdo;陸炳聽後心涼了。
嚴世蕃提出:&ldo;陸統領走了,那誰來繼任呢?&rdo;嚴嵩不緊不慢地說道:&ldo;當然是阿巍繼任。&rdo;
高拱帶著不屑說道:&ldo;這個阿巍,身份這麼卑賤,連姓都沒有,怎麼做統領?&rdo;
陸炳連忙解釋:&ldo;阿巍自幼喪父無母,是被末將的母親收養的一個孤兒。末將一直把他看成弟弟。不如就歸入末將家,賜姓陸?&rdo;
嘉靖看了看陸炳和嚴嵩,暗自思忖,然後說道:&ldo;陸炳的母親是朕的乳母,所以她收養的兒子也可以看成朕的半個弟弟。所以朕決定將阿巍賜姓朱,改名希忠。諸位愛卿有何異議?&rdo;同樣還是異口同聲地允諾。嘉靖欣喜地祝賀道:&ldo;朱希忠,今日上任,祝你今後前程似錦。&rdo;
阿巍露出笑意,謝主隆恩。而陸炳此時百感交集,也許是錦衣衛長期的歷練讓他養成了既鋪張揚厲又恬退隱忍的性格。在風光的時候,他能夠擲臂高呼,應者千萬;而一朝沒勢,卻如此黯然銷魂,但他依然堅挺著脊樑。他毫不猶豫地摘下頭上的鋼盔,卸下身上的黃金雁翎甲。他掏出汗巾,仔細地擦了擦上面的菸灰。不過菸灰實在太厚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擦乾淨鋼盔,而汗巾已經全變黑了。
嘉靖安慰道:&ldo;陸炳,你就不要費勁了。朕會找浣衣局的專門洗你的盔甲。&rdo;陸炳深情地跪下,深深地抱拳作揖說道:&ldo;臣謝主隆恩。朱大人經驗不足,望陛下今後多多關照,多多包涵。&rdo;嘉靖聽了這話,喉嚨里哽咽了一下,卻馬上恢復到威嚴的表情,說道:&ldo;好一個陸炳,真不愧為朕的乳弟,敗了還敗得這麼有風度!你在官場上因為失職而敗了,但在你的人生上,你是稱職的!&rdo;聽了這一席話,向來跋扈的高拱和嚴嵩看起來有些赧然,嚴世蕃表情沉重,徐階和張居正則依舊呆如木雞。
陸炳再次叩拜道:&ldo;陛下,恕臣愚鈍,不能完成陛下交給臣的職責。臣有罪,卻受此嘉獎,臣羞愧難當。今當離去,特此拜別。陛下的一番錯愛,臣將永遠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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