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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緩了步子,最終還是走到虞衍川面前。對方換了衣服,雖然之前錄製穿的西裝也很正式,但這人顯然把這一時刻當作無比重要的事,衣服也要精心設計。
「你」看著眼前的虞衍川,郁青心中原本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說話時每一字每一詞都帶著些笑意,「你剛剛跑那麼快,就是為了這個?」
和他的全然放鬆不同,虞衍川顯然很緊張,但是卻又不想表現出來,於是裝作鎮定地說:「嗯。」
「別抓了,花都快被你掐死了。」
「」
「給我吧。」郁青伸出手,笑著說。
聞言虞衍川的動作微微一頓,最終還是將花放在郁青手裡。
拿到手裡時,握花的地方還帶著些溫度。裡面粉玫瑰和白玫瑰交雜著,每一朵花都開得正好,花嬌葉綠,花瓣上還有露珠。
見狀郁青突然想起什麼,說:「你那天問粉色白色,就是為了這個?」
「嗯,」虞衍川說,「我媽喜歡大紅大綠,欣賞不來粉色。」
話音落了,郁青忍不住又笑出聲,讓本來安靜的氣氛里多了些溫馨。
他們互相對望著,這時周圍又起了風,花香飄蕩在二人之間,星光落在他們的肩頭。似乎是時候到了,虞衍川單膝下跪,從懷裡拿出一個毛絨盒子,打開正是一雙對戒。
郁青如水般的眼眸忍不住動了動。
「我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很久,一開始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形式,但最終還是想這樣安安靜靜的,」虞衍川的聲音合著微風,溫柔又好聽,
「我這上半生,應該也算是成功吧,身邊的人知道我要求婚都覺得驚訝,覺得我根本不需要,但是我不覺得。」
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照在虞衍川的臉上,「我喜歡你,愛你,是單純的虞衍川喜歡郁青。」
「現在,此時此刻,郁青,你願意和我這樣一個會生氣、會嫉妒、會有占有欲,除了演戲以外一事無成的虞衍川,共度餘生嗎?」
「你願意,讓我為你戴上這枚戒指嗎?」
說完他將還在盒子裡的戒指拿出來,仰頭看著郁青,眼眸里全是深情。
而郁青看著這樣認真的虞衍川,不知道為什麼喉頭有些哽咽。上一世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一個人攜手一生,因為他孤僻、封閉、不擅長社交。
年少的時候他試圖融入一段友情當中,可是道路不同終究會走散,後來他便乾脆穿上冰冷的外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原本以為自己一生浮浮沉沉,重活一世是幸運也是不幸,以為自己又要孤獨地存在在這個陌生世界上。
可是上天給了他一個虞衍川,給了他不一樣的答案。
告訴他,其實有一個人就在前面等著郁青。
虞衍川說自己會生氣會嫉妒占有欲強,但他何嘗又不是一個不完美的人?
可是郁青有信心,他們能夠互相包容,攜手一生。
於是他將花束用左手拿著,伸出另一隻手,「我願意。」
世界萬籟俱靜,此時只有彼此的一言一語清晰可聞。虞衍川繃了一晚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了,將戒指套進郁青的中指,隨後滿含虔誠地在手背上一吻。
就在這時,原本昏暗的草坪突然一亮,郁青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上了氣球和花束,還有暖黃色的彩帶。
虞衍川站起身來,將他緊緊擁住。郁青聽著自己如雷般震鳴的心跳,笑著閉上眼睛。
從此往後他們便是彼此的餘生,他們再也不用孤身一人,不用面對形形色色的虛與委蛇,不用回望那些最終走散的人影,心裡的那點螢火也不會因為希望點燃,又被失望泯滅。
因為他們相愛了,
而且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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