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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般说,她似还想再说什么,望着主子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便伺候主子梳洗完后退下。
是夜,苏婉凝躺在床上闭着眼,似无法安眠,遂又起身,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就这般走了出去。
她走到走廊下,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望着这片被星空点缀的黑夜,思绪飘远,黑夜尚且被繁星点亮,她唯一的暖光——姨娘,却不知怎样了。
苏婉凝不由想起了尚在苏府的姨娘,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思念之情。
她又想起三天之前皇上召见她时说的那番话。
“朕知晓你入宫并非本意,若不是为了你姨娘,你恐怕是也不会入宫,眼下你夹在淑妃和苏相两边,过得也并不如意。”
“你虽出身相府,可苏府的众人对你和你姨娘并未宽待过,朕知晓你心里唯一记挂着的便是你姨娘。”
应渊说到此,顿了顿,望着苏婉凝听到此话后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这才继续说下去:“朕给你一个选择,朕要你当朕的暗棋,若你能做到,朕会派人暗中护着你姨娘。”
“倘若他日朕的事情办完了,你想出宫和你姨娘团聚,朕也应你,朕会替你们安排好一切,免你们下半生无后顾之忧。”
应渊面色平静地说出此话,却不知在苏婉凝心中激起怎样的一番波澜。
她神色微怔,随后抬头望着皇上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唇角微微张了张,似要开口说出什么。
“朕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若你不愿,朕不会勉强。”应渊留了时间给她考虑。
苏婉凝听着皇上的话,心下大为震撼,面上不由出神,她想起来尚还在府中受苦的姨娘。
虽父亲嘴上应承她待她入宫后,日后会好好关照她姨娘一番,可她多清楚她父亲的为人,怕也只是嘴上答应她罢了。
姨娘是她整个人生中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若不是她逃不出父亲的眼底下,怕是早就带着姨娘出逃了。
眼下见着皇上对他应承的条件,她面上虽不显,可心底到底是心动了。
人人都想进来皇宫这座围墙,可不知在围墙里的她想出去。
反正都是棋子,当父亲和淑妃的棋子,倒不如当皇上的棋子!
她虽未曾和皇上接触过,她可觉得皇上比她父亲靠谱,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了。
她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抬起头,眼神带了丝坚毅地望着上方的皇上:“皇上,臣妾考虑好了,臣妾答应您!”
“你放心,朕说的话自会办到,只要你无二心,若是被朕知晓,你该知道后果。”应渊盯着她沉声说道。
“臣妾知晓。”苏婉凝下定了决心,好像人生有了盼头,眼里闪出一丝亮光。
“若是苏相有什么消息传进来及时报给朕,往后多注意后宫里的动静,多看着点姚贵人,朕知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应渊想起姚莹那张娇嫩的脸,又忍不住开口多提了一句。
“退下吧。”
“是,臣妾知晓,臣妾告退。”苏婉凝这才离去。
她离去之时面上带了几分复杂之色,想到姚莹,忍不住感叹,她可还真是好命啊!
突地她肩上一沉,似有东西盖在她身上,把她思绪拉回。
她转头看了一眼来人,目露惊讶:“怎是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