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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弗遲遲未入席,便是在此與周家二公子周明亦對酌。
一杯才空,周明亦便為他滿上:「你家做東,身為家主卻不出面,長陵如今禮數是越發懈怠了。」
蕭弗笑著搖頭:「子介本該代父出席,不也與我在此處躲閒?」
實則周明亦哪裡不懂蕭弗。攝政王府的老夫人,他的這位姑母,是出了名的不大愛走動,倒是賞花賞月的宴會一向沒少辦。可次次蕭弗在場,底下的人就拘謹,連奉迎的場面話都要再三斟酌,一頓飯吃的坐立難安。
蕭弗又何必將時間枉費在這樣的事上?
頂多酒肉闌珊時,走個過場。
提起代為赴宴這事,他卻有的是苦水可倒:「父親要來,張氏哭哭啼啼的不讓,嘴裡沒一句好話,當真家宅不寧。還是我那大哥乖覺一些,少了個傢伙之事沒捅大,人倒是安分了,好些天沒見他出過院子。」
蕭弗不以為意:「此為子介家事,慧如子介,難道還苦無安寧家宅之法。」
周明亦嘆息一聲,卻是起身,走到闌干前:「長陵可知,我苟且至今,從未對周謙亦出手,就是在等他犯下無可改悔之錯的那日,徹底成為棄子。這般心思,委實說不上坦蕩。沒想到最後動手的,卻是自己兄弟。」
蕭弗想到了知知,手中玉杯滯了一滯。
「你若早說,未必不能早些了結了他。」
或也可教有些人,少受那一回罪,少掉幾點眼淚。
周明亦悶著聲又把一整杯喝了個乾淨。
見好友今夜如此牛飲,而今又仰頭一飲而空,蕭弗知他心中癥結仍在,終是寬慰道:「會有一日的。」
「會有一日,不必再苟且,凡你所想之事,盡能坦蕩為之,表弟。」
這回,周明亦大笑著說好,轉頭返坐,卻是再度連著灌了好幾杯,最終噗通一聲,半身都栽倒在案上,趴著就昏醉過去了。
閉眼前,他指了指闌干之外,層樓之下的方向:「好像有人過來了……」
蕭弗才一眼未顧上,周明亦到處找酒,整個人又滑到了案底。
…
得知有機會到攝政王府參宴的時候,孟青章前所未有地企盼。
程學士以前也給他引薦過不少人脈,孟青章每次與那些人言笑相交,固然欣喜,但即便不得結識,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失落。
可這次不同,他日日都在候盼著。
這大半年,他屢屢從攝政王府外路過,王府門口鎮守的麒麟石像,樓台高斜的鴟吻飛檐,都在告訴他,這是一個他進不了的地方。
可他想見的人,偏偏在裡面。
孟青章坐不住了,對陳學士道:「方才飲得多了些,學生出去醒醒酒。」
陳學士自不會攔著。
其實早在知知端著菜盤子往返席間時,孟青章就發現了她,視線便一直狀似不經意地追隨著她來來去去。
但後來許是菜餚上得已近齊備,她就在廊下和那些丫鬟一起歇腳了。
他更不好太明目張胆看她。只起身祝酒的功夫,人就丟了。
孟青章在蘭園兜兜轉轉,料想知知不會走開太遠。
終於,終於,看到庭燈下的少女,孟青章再也抑不住嘴角的弧度。
每回書信,他都極力克制,不曾多說其他,唯恐萬一出了岔子,書信落入他人手中,給她帶來不必要的誤會和災殃。
但實際上,他有說不完的話想對她說。
可今夜宴上人多眼雜,一個個都是高門貴胄,隨便一人的臆測,都是她承受不起的分量。他也不能拿她的清譽作賭。
他上前,走過知知身側,卻故意目不旁視,只餘光里偷見她滿臉訝然,輕聲說了句:「捎溪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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