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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低頭避開他淵黑的冷眸。
蕭弗道:「不急,慢慢想,江景清曠,夫人可還想多賞些時候?」
知知愕然,言下之意是她不答,他就要與她這樣僵峙在甲板上了,讓人觀瞻了?
又聽他淡道:「也好,於此行亦有裨益。」
知知立馬憋出來一聲:「夫、君。」
京州的水運不算發達,阿爹當初任了縣丞的那個符陽縣位置又偏,旁邊都是半山半田的,知知小時候從沒坐過船,頭一回臨眺這草色煙光、天碧江沉的景致,確實新奇了好一陣,現在卻全然歇了心思,只想快些回艙房才好。
手腕也被攫握了許久,和殿下碰在一塊兒的地方都有些熱得黏答答了。她縮了縮嬌白的腕子:「殿下該放開妾了,這樣粗魯,哪裡像夫妻情深?」
蕭弗聞言,再低了幾分頭,湊到她耳際,險些就要咬到,「這般不長記性,若誤了事,知知可償的起。」
知知慌張著改口:「夫君。」
如今第二次喚,倒是順暢許多了,雖然心裡還是排斥。
兩聲夫君之後,蕭弗如言鬆手。
立於舟頭,一派風流蘊藉之氣,狹目卻深晦,「不過,都學會師其人以制其人,威脅起我了,夫人這回,也不算毫無長進。」
知知一脫身就往船艙內快步走去,即便聲音在身後落下,也沒回頭。
好像走的夠快,就能忽略掉,此刻心裡的滋味,就如同沾上了一點風寒時那碗黑黢黢的藥汁那般,分明聽著最密意的稱謂,卻莫名的微苦。
待字閨中的時候,她自然也懵懂地期想過與夫君琴瑟相諧、舉案齊眉的日子。
儘管阿娘笑她連什麼是夫妻都不知道。
可如今,她以夫君相喚之人卻不是她的夫君。
她再沒機會嫁人,也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夫妻了呀。
…
晚膳後,知知簡單沐洗過,就在床上坐著。一聲不吭地把身子悶藏在一抱被褥里,只有小巧珠圓的腳趾從被底冒了個頭。
行船其實平穩,便是知知昨兒犯了頭暈,阿籬都沒見有什麼事,生龍活虎地在艙房裡上躥下跳。
知知和它相處了幾天,它現在見到知知比見到蕭弗還熱切,用爪子搭在知知的腳趾上,就想和她頑鬧。
阿籬雖是長毛,卻不怎麼不掉毛,大約被好吃好喝地養了些日子,毛色也越來越油光水亮。知知沒趕它下床,但也沒什麼心情逗它。
阿籬卻突然跳下了榻,往門口跑去。
知知正以為它是受了冷落,傷了心,自責起來,就見艙房的門被推開了。
艙房其實做的與尋常的樓閣屋舍差不多,渾白的貓兒很快撲向自精雕細刻的門扇後走進來的男人。
正是蕭弗。
原來貓兒不是傷心,是投了舊主。
昨兒知知不舒服,是一人睡的一間屋子,蕭弗也沒與她共寢,她還鬆了口氣。這會兒見他進來,登時防備起來:「殿下?」
蕭弗揪起阿籬的後脖,奶貓直挺挺地掛在他手上,很快被放到了一旁的籃子裡。
隨即就上了床,也不管知知願不願意。
卻沒什麼其他的動作,只合衣與她共枕而眠。
「明日入城未必得閒,早些睡。」
也不知殿下沐浴的時候用了什麼香胰子,當他不再有那麼強烈的攻擊性的時候,知知發現,他身上的味道竟也很好聞。
知知與他並肩躺著,漸漸舒平了那口悶重的氣,鼓起勇氣問:「殿下,若知知以後犯了什麼錯,殿下會不會連帶著也怪罪我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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