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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弟子看起來還有活人氣,遠不比殘香卷雪閣三樓那兩個提燈小廝煞人。
此時一陣烈風吹過,颳得參差不齊的枝條擺動,千山門弟子們的影子也隨之搖曳——不僅。影子中有一縷沒動。
江冽細看,原來他們身前、被陽光樹影投在地面的,卻不只是影子。一道道結成細線的黑霧從他們腳底蔓延拉伸,隨劍光投影一道攏於領隊身上。
他再看那些弟子時,眸光罕見地含上少許悲憫。
嘖,就差幾根線綁手腕上,昭告天下「我們是傀儡」了。
千思萬緒其實只在一剎那,江冽兩劍被擋,再不指望這不靠譜的劍能砍出什麼建樹,他握住斜照的手指微微鬆開,斜照鏗鏘插進地面,同時,他五指又勾起,信步閒庭朝千山門弟子走過去。
隨指骨發出微弱的「喀嚓」聲,空氣中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那其實很容易被忽略,千山門領隊耳朵一動,面色驟變。
寒冰緩緩聚在江冽周圍,隨他的步履朝千山門鋪過去,有一絲寒氣在空中緩慢凝成刀的模樣。刀柄握在他手中,鋒利刀刃如有形,隨他走路的動作,在地上拖出一道森然劃痕。
——魔族少主不擅神兵利器,及至元嬰,尚未煉化本命法寶,這並不是秘密。
但沒有法寶、不會用法寶,都不要緊,他本身就是天地間最鋒利的神兵。
領隊飛快捏爆傳訊符,另一手方探向胸口的儲物袋,還沒摸出掌門真人給的保命符咒,手腕劇烈一痛,他垂眼看,右手「不翼而飛」,在寒冰包裹下,腕間破碎的皮肉炸開了一朵並不灼目的花。
天地被寒冰籠罩。
磅礴的真元傾軋之時,四周也跟著沉寂一瞬,領隊的五感驟然變得遲鈍,卻仍能清晰感受到刀劍嗡鳴,寒光分化作數道雪亮的刃,錚利的刀鋒寒芒畢露,它們並不極快,仔細看便能看出殘影,但刀的主人並不在乎。
因他刀鋒霸道,無人避得開。
迸發與消散都僅在迅雷不及掩耳間,領隊眨眨眼,五感漸漸回歸,周遭鴉雀無聲,濃稠寒氣緩緩褪去,血腥味由淺到重、撲面而來。
領隊垂頭一看,視線里的天與地突然翻轉過來——他的眼睛經過脖頸的斷口,再貼著胸膛繡的門徽滑落,又近距離看見了碎裂卻沒有流血的手——然後落到了黑色長靴邊。
余光中,瞥見了一地屍體,有的斷了手,有的斷了腿,那些從他們四散的肢體中伸出的黑霧仍在不斷掙扎,試圖為他們拼接身體。
領隊像一隻被掐了脖子的大公雞,面色泛著紫紅,憋了良久,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們:「沒事的,我們都死不了。」
江冽卻也並不輕鬆。
那幾乎致命的傷口不斷叫囂,細針時不時碾扎內府一般,那是從元神到肉身的,由內而外撕裂每一寸的痛苦。
……嘶。
他按住心口緩了片刻,心道果然即便有好轉,暫時也不能妄動大量真元,還是離不開斜照。
如領隊所言,那些軀體竟真有重新凝聚之相,江冽隨手拔起斜照,刺穿領隊被黑霧托向脖頸的頭顱,狠狠釘到了樹上。
寒氣順霧爬過,迅速凝聚成冰,將黑霧凍住,也將身後一干殘肢斷臂凍住。
這黑霧是有形的,與殘香卷雪閣的又不大一樣。殘香卷雪閣的黑霧形體虛實轉化極其容易,但看他們應該還沒學會。
領隊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江冽,你奈何不了我們,我們如今已是不死之身,即便將我們挫骨揚灰,我們亦可重生!」
「不死之身?」
江冽朝他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一段被冰凍住的黑霧,盯看片刻,才問道:「你們與支鏡吟什麼關係?」
修真界皆知,縛州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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