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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也是一頭霧水,蹙眉道:&ldo;莫不是先父?&rdo;

軒轅冕默然道:&ldo;應是吧,你方方入朝,哪裡會和突厥人扯上關係?若不是對著東宮來的,怕也只能有這個解釋了。&rdo;

&ldo;想起先父當年可能犯下的罪過,&rdo;秦佩澀澀道,&ldo;我便覺得寢食難安,惟願不是通敵賣國一類,那當真是萬死難辭了……&rdo;

軒轅冕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ldo;就算是再大的罪過,父皇也亦寬恕了他,不然也不會讓他陪葬。你只管寬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rdo;

他身上濃重藥香鋪天蓋地,秦佩只覺整個心如同放在爐上烤炙一般,一番猶豫後還是問道,&ldo;殿下為何不肯告訴聖上?&rdo;

軒轅冕搖頭:&ldo;為人子女,怎可讓父母焦心?何況父皇臨行時已然把整個朝堂交託予孤,連麗競門都已在孤手中,告知他與否,都和如今形勢無關。再說他與世家羈絆極深,許多事情還是由孤來做方便些。&rdo;

秦佩還不死心,又低聲勸道,&ldo;可又有哪個父母不為子女憂心的呢?殿下如今白日裡為政事操勞,晚上又歇息不好,長期以往怕會虧了身子……&rdo;

&ldo;以環,你的意思孤知道,可孤心意已決……&rdo;軒轅冕倦怠地合眼,又低聲道,&ldo;可我們兄弟這番模樣,孤哪裡敢告訴父皇?他老人家若是知道,還不知道多傷心。更何況,幼子可憐……&rdo;

許是因史皇后的關係,幼時太子頗受皇父厭棄,反而是四皇子更受皇帝喜愛,直到顧秉進言處境才好了些。後來更是因才智為聖上看重,漸漸參與政事,直至成為監國太子。這些事情朝野皆知,軒轅冕也從未刻意隱瞞,只更勤加勉力以不負皇父聖望。

他沒說透,秦佩卻霎時明白了,皇上如今對朝事知曉多少,聖意如何都是未知之數。除去不想讓隱居終南的皇帝擔憂傷心之外,恐怕軒轅冕亦是恐懼‐‐若他不能以雷霆手段處置好此事,皇上遷怒於他,再將目光投注於一向疼愛的幼子身上,儲位怕也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ldo;我不想妄議天家的父子之事,只是我總覺得皇上看重殿下,並不全然是殿下的才幹與嫡子的身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rdo;秦佩最終只能蒼白地撫慰。

軒轅冕輕笑道:&ldo;原先我也如你一般想,可現在看看,生在天家又哪來的情義。&rdo;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太子和軒轅的父子關係也是蠻糾葛的 還記得當時帝策的時候就有筒子說過 軒轅是個好皇帝 好盆友 好情人 唯獨不是好父親並不是軒轅不疼愛 太子 只是幼時陰影 其實小太子對他的孺慕和信任 遠沒有對顧秉的純粹真切

第68章 悠悠人世半悲歡

軒轅冕閉目假寐,秦佩愁腸百結,二人亦不再多言,只默默無語地干坐著。

&ldo;殿下,海雕求見。&rdo;一炷香後懷恩小心翼翼地上前稟報。

軒轅冕立時睜開眼,對秦佩笑笑坐直身子,&ldo;讓他進來。&rdo;

海雕進來時,軒轅冕只著中衣坐在榻上,刑部主事秦佩在塌下的案幾邊隨侍。他到底訓練有素,對這詭異的情景視若不見,只規矩周全地請了安,便跪伏在地、目不斜視。

&ldo;如何?&rdo;

&ldo;回殿下的話,卑職在慈恩寺內外皆布置了人手,自認也未驚動賊人,可最終卻一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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