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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地抬起, 落在了薛則朴的臉上，&ldo;你得叫我一聲皇后才是。&rdo;
薛則朴終於意識到執柔是生氣了。
正因著她性子溫吞沉靜, 不愛與人爭執，薛則朴從&nj;沒料想過執柔生起氣來會是什&nj;麼樣子。她嘴裡沒說什&nj;麼申斥他的話，甚至臉上連怒色都不曾見。
這一句也是回答了他當日的那個問題。
她是齊楹的皇后。
在亭部潮濕又陰冷的拐角處，方懿和靜靜地站在那裡。
執柔的聲音落地後，許久後才響起薛則朴的回音。
&ldo;姐姐……&rdo;
&ldo;你口口聲聲叫我一聲姐姐，卻又欲殺我丈夫。&rdo;執柔站直了身子，&ldo;你擲劍傷他之&nj;時&nj;，可曾想過我是你姐姐？&rdo;
不再聽薛則朴的回答，執柔已經向亭部大牢外走去。
足音漸漸不可聞，方懿和冷峻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意外。
九月初九是送齊徽出長安的日子。
從&nj;天不亮，整個未央宮便&nj;熱鬧起來。
直到黃昏時&nj;分，齊楹送齊徽出了城，這場粉飾太平的鬧劇才算是作罷。
這幾日齊楹叫執柔去承明宮的日子很多，今日趁著他不在，執柔叫卻玉來替她洗頭。
執柔的傷已經好多了，癒合結痂時&nj;偶爾作癢，徐平叫她不要沾水，所以只好單獨洗一洗頭髮。
她躺在榻上，卻玉端了個銅盆來，先是拿熱水替她將頭髮潤濕。
趁著卻玉撩水的功夫，執柔閉著眼，聞著皂角的淡淡香氣，她忍不住笑：&ldo;還記不記得在江陵時&nj;的孫嬤嬤？就是愛唱歌的那個，總是一邊給我洗頭一邊唱歌，聽著催眠得很，好幾回她還沒開&nj;口，我便&nj;困得睜不開&nj;眼了。&rdo;
印象最深的還是在冬日裡，一壺開&nj;水倒進銅盆里，白&nj;色的水汽緊跟著便&nj;冒了出來。江陵將軍府是前朝老臣的私邸，老房子裡常年帶著一股泛著濕氣的霉味，混著皂角的清香，四周都是朦朧的水汽，匾方上的字像是藏在雲後面&nj;，影影綽綽像是做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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