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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敢問陛下一句,若有朝一日,大臣們&nj;的意見同皇后&nj;娘娘相左,到底是該聽誰的?&rdo;
齊楹才處理完政務,人有些倦怠地靠著,聽尚存說完,神色很平淡:&ldo;朕留給她了一塊令牌,也唯這一塊。用了這塊牌子,如朕親臨。&rdo;
這是連退路都&nj;替皇后&nj;想好了。
尚存嘆了口氣&nj;:&ldo;其實陛下和皇后&nj;修好也是件好事。就像臣先前說的那樣,皇后&nj;不&nj;是作惡的性&nj;子,陛下能利用娘娘的情誼,倒也少了許多煩惱周折……&rdo;
&ldo;太傅。&rdo;齊楹打斷他,&ldo;這樣的話往後&nj;不&nj;要再說了。&rdo;
&ldo;是。&rdo;尚存說完之後&nj;,又看了一眼&nj;方懿和,方懿和懂了他的意思,硬著頭皮繼續說:&ldo;臣和尚大人都&nj;是一個意思,女人大都&nj;是懂得出嫁從&nj;夫的道理的,陛下把她攥在手&nj;心裡,她便掀不&nj;起浪花了。&rdo;
正&nj;在此時,地罩外頭的劉仁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這聲&nj;音又尖由細,把屋子裡的兩位大人都&nj;嚇了一跳。
方懿和抬頭看去,糊著窗紙的西窗旁邊,團壽花紋生出一絲光輝,日光照著一道窈窕旖旎的影子,淺淺淡淡地落在窗上&nj;,像是從&nj;畫上&nj;走下來的人。
他與尚存對視一眼&nj;,當即眼&nj;觀鼻鼻觀心,三緘其口。
又簡單說了幾句國事,二人齊齊告退了出去。
尚存面不&nj;改色,倒是方懿和有些赧然,不&nj;敢正&nj;眼&nj;和執柔對視。
執柔與尚存頷首就當是見過,隨即拎著裙擺走進了承明宮裡。
承明宮裡,一些齊楹隨身的東西,都&nj;在漸漸被收拾起來,外頭擺了一口箱子。好在內殿還是和過去一樣的規整,小黃門們&nj;都&nj;知道齊楹的規矩,生怕這些東西絆了他的腳。
執柔還按照過去那樣對著齊楹行禮,齊楹莞爾:&ldo;到朕身邊來。&rdo;
他雖有倦意,對著執柔時語氣&nj;總也會放緩了三分。
執柔依著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在離齊楹三步遠的地方坐下。
&ldo;後&nj;宮的帳冊臣妾今日都&nj;看完了,數目上&nj;沒有缺漏,只是用炭上&nj;的銀子比去年多了四千兩。雖然不&nj;是多大的數字,只是這四千兩銀子總得要買上&nj;幾十車炭,臣妾便找少府監的人問過,最後&nj;才知道,是一個中常侍貪了這筆錢。他沒料到會東窗事發,被抓住時,床下的箱子裡還藏著千餘兩贓款。如今算是人贓並獲,只是如何處理,臣妾還是想請陛下定奪。&rdo;
她一口氣&nj;說了好長的一段話,齊楹聽了個大概其,腦子裡卻又忍不&nj;住細細分辨著她的語氣&nj;,不&nj;知道她是不&nj;是真的生了氣&nj;。
&ldo;依著你&nj;,你&nj;打算如何辦?&rdo;
執柔遲疑著說:&ldo;前朝時,貪墨是重罪。只是陛下這兩年御下寬仁,臣妾覺得,打四十個板子逐出去,也算是叫他長了教訓。&rdo;
日晷的影子偏移了三分,從&nj;西面往東挪了一小格。
&ldo;劉仁。&rdo;
&ldo;奴才在。&rdo;
&ldo;皇后&nj;方才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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