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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女兒，還是朕的女人。&rdo;
執柔看齊楹，張了張嘴，齊楹又說：&ldo;朕說了，朕不急，但你要想好&nj;。&rdo;
他好&nj;像也在害怕她尚未開口的答案。
&ldo;陛下。&rdo;執柔的手落在自己的袖口，她捏著衣角，將身上的褶皺摺平，&ldo;臣妾生&nj;為漢臣，永誌不忘。&rdo;
她沒有抬頭，聲音不高卻&nj;堅定：&ldo;臣妾先是大裕的臣子，再是薛家的女兒、陛下的皇后。&rdo;
於燈火璀璨處，齊楹笑了。
他說：&ldo;薛執柔，朕想看看你。&rdo;
衰微的燭光照著他的臉，唯獨能見&nj;他的鼻骨下依稀的影子。
像是盈盈的春山。
這話出口，她感受到了齊楹的一絲哀傷。但他有意遮掩，換了個話題：&ldo;還有最後一本&nj;奏摺，替朕讀完吧。&rdo;
於是執柔拿起了桌上最後一個奏本&nj;。
質感和其餘幾&nj;個不同，翻開第一頁，是用漢話和北狄兩種&nj;語言寫的。
&ldo;仆臣尉遲明德，伏惟陛下聖安。&rdo;執柔順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下去，&ldo;先父已逝，大長公主為先父之姬妾，懇請陛下割愛，遣大長公主出降。明德願退三百里，恭候大長公主鸞駕。&rdo;
尉遲明德是北狄的新王。
大長公主是在永熙五年嫁去北狄的，在那裡度過了整整五個春秋。
漫長的歲月搓磨掉了她全部的心智，揉皺她少女的情&nj;思&nj;。
借著章帝病重的機會，齊徽終於能上書自請還朝。
執柔讀完了這本&nj;奏摺，與齊楹一起陷入了沉默里。
尉遲明德糾集數萬之眾，正在夔州郡與大裕之軍僵持不下。三百里土地，兵不血刃，也的確叫人心動。
&ldo;陛下……&rdo;不忍見&nj;他臉上露出這般身不由己的神情&nj;，執柔喚了他一聲。
&ldo;執柔。&rdo;齊楹按住她的胳膊，&ldo;朕還是要道歉，對&nj;你不住。&rdo;
&ldo;這件事，朕不能叫你插手。&rdo;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nj;，含在肺腑里，卻&nj;遲遲沒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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