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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年都会对此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现在方砚知还能无所顾忌地靠在他的肩上和他撒泼打滚,等到时候东窗事发,一朝捅破了窗户纸,二人便是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沈舒年忽然庆幸起来,幸亏屋内一豆油灯昏暗,只有月夜星辉作伴,在这般昏黄的环境下,即使方砚知再心思细腻,也看不出来自己悄悄红了的脸。
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想要贪恋这样的温暖怀抱。可是沈舒年知道,他必须逼着自己狠下这段心肠来,才能在之后和方砚知的相处生活中,给自己留有更多的余地。
沈舒年反手打了一下方砚知拢住自己的胳膊,挣脱着从他的怀抱中站起身来立在床边。他垂下眼睛整理了被方砚知压皱了的衣服,眼底里藏着许多不分明的情绪。
方砚知没什么心眼,很难觉察出来沈舒年这种细腻纠结的情绪。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仰着脑袋看着身前的沈舒年,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对着人笑。
“还笑。”沈舒年心底没来由地有些烦躁,这烦躁不知从何而起,却烧得他的心火辣辣般的疼。而面前的方砚知一无所知,还对着自己这样无忧无虑的笑。
沈舒年胸闷气短,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在方砚知的房间里面待下去了。
方砚知不知道沈舒年发生了什么,只见他神色从先前的淡泊宁静变成了一种难言的郁结压抑。这变化之大让他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都能眼明心亮地觉察出来,可见沈舒年本人该是有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