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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完,谢昭容还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赵昀,赵昀被她看地不自在,接了糕点,也不急着放进嘴里,反倒是有些无措地看了谢昭容一眼,谢昭容当作看不见,自己转身去取了块寒花酥放进碗里,又执起筷子准备自己吃。
完全把德妃晾在一旁,只顾着自己,还有陛下,这做派,别的先不说,至少这寒花酥还是德妃带来的呢。
赵昀心里都觉得尴尬,于是轻咳了一声,先将糕点搁置下,对德妃温言道:“今日是为了何事来的?”
德妃柔柔笑道:“陛下也听说了罢,这两日太过寒冷,二公主三公主都病倒了,皇后娘娘免去了后宫请安,喊着妾一块儿去看看两个孩子。先去延福宫时就看见昭仪将伺候二公主的两个嬷嬷罚跪在宫门前,娘娘也说了两句这样的做法不妥,后来又去了宣华宫,遇见了李婕妤,说是三公主染风寒是因着她前两日带三公主出去玩导致的,李婕妤和杨贵嫔就为着三公主生病的事儿争着求皇后娘娘责罚。”
说了这么长的话儿,德妃有意顿了顿,瞄了瞄赵昀的神色,见他听地认真,还颔首,便又继续道:“皇后娘娘便认为后宫中赏罚不够明晰,该赏应赏,这罚也要分情况而定,严惩或是轻罚,都应出个规章条陈。”
赵昀颔首:“皇后是让你拟个新的规章条陈?”
德妃听不出赵昀这话里的喜怒,满意或不满意,只是仗着这十几年来对赵昀的了解,斟酌着道:“其实宫规里本就有赏罚的内容,不过皇后娘娘既然吩咐了妾,妾也不敢不遵从。只不过,”德妃为难地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让妾在这几日就将新的规章送去凤仪宫过目,这也罢了,只是年终岁尾的事繁琐,妾怕两厢处理不好,辜负了娘娘的信任,所以才来请陛下的示下。”
赵昀不急着接话,心里揣测到几分德妃想说地话,先拿起碗筷,吃了一口寒花酥,咽下后道:“你继续说。”
德妃说了声是,又道:“宫正司固然是少不得来帮忙,可能否请陛下指派些人来辅助妾?”
赵昀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谢昭容接过话茬,笑道:“德妃姐姐心里可有眉目了,若是有的话,妾也想帮忙参详参详。”说罢这话,就偏头看向赵昀。
德妃也看了赵昀一眼,淡淡笑道:“自然是要听陛下的意思的。”
谢昭容还是看着赵昀,半晌赵昀才扫了谢昭容和德妃两人一眼,淡淡开口:“有宫正司从旁协助,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宫里得用的人也还是要多一些才好。”
德妃应了声是,等着赵昀继续说,谢昭容又道:“陛下,不如让妾试试?”
赵昀失笑望她:“当真么?”
谢昭容很认真地点头,发髻上的两支步摇都剧烈晃动起来。
赵昀微微一笑后就敛起了笑容:“既然昭容有心为皇后分忧,此事朕便准了,由德妃主理,谢昭容与宫正司协助。这几日就辛苦两位爱妃了。”
德妃正要谢恩,就被谢昭容抢了先,笑地格外灿烂,礼数也行地周全端正:“多谢陛下信任。”
陪着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赵昀也有些乏了,没有叫两人留下用膳的意思,两人就跪安出来了。
出了紫宸殿门,谢昭容的脸上还洋溢着得意和满足地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捡了大便宜,若是这次的事办地好,晋位就算是小赏赐了,赵昀那里一直没有松口的万美人的孩子、还有协理宫务的事,只怕迟早也会松口。
德妃并没有谢昭容那么高兴,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出了殿门就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正要下玉阶时被谢昭容喊住:“德妃请留步。”谢昭容这话说地不算太过礼貌,虽然有个请字,听上去却让人并不那么舒服。
德妃驻足,回身淡淡看着谢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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