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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我跟他……我们,回不去了……”
他听着那句精疲力尽说出来的话心里疼得撕心裂肺,想反驳却无从说起,竟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驳回。
夜灯目光凄然,神情微冷:“在这艰难的世道,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最终,也只能踏上唯一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踩着遍地荆棘,抹黑走到底。”
他在心底问着自己,也想问问夜灯,最后自问自答——“是吗?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夜灯握着那块定情的梅花雁佩,眼眸中尽是心酸与哀伤,宛如这个春天里的最后一场雪:“君鹤,这场雪,就当是……遂了我们欠双方的、一个白头偕老的心愿吧!”
他的手将百年老树都印出痕迹,心头在滴血——“夜灯,对不起,是我欠你的心愿,我给不了你百年之好,我或许一年都没有了。”
夜灯仰面一笑,微微合眼:“呵——白露,我曾用力地爱过一个人,许久未回神;后来再爱上他,我想……这辈子都不用回神了!”
他觉得自己心痛得不能呼吸,短促地喘了几口,好容易稳住心神,躲在大树后边听着夜灯自说自话般,要去埋了梅花刃和梅花雁佩免教生死作相思,他还是那样不近不远地跟着,彼时夜灯功力尚浅,不能轻易发现自己。
待夜灯离去,他从那块土里将东西刨出来,拿在手里擦干净,又从芙蓉池边用水洗干净,这才揣进怀里,他总觉得这上面还有夜灯的温度,走到土坑旁边却见树上刻着一行新字,不由自主地念出声,笑容单薄:“从此萧郎,是……路、人……”
他的夜灯说,从此与他是路人了。为什么,明明按着是设定的路线发展,心里依然这么难过?难过得好想哭,念头刚冒出脑子,眼泪就滑出眼眶,于是,他面对着满塘的颓景,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夜灯,夜灯……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风、夜、灯……江湖,好一个江湖啊!”
夜灯不肯要四二四三是为了他能活着,皇天不负,多亏了他们八个拖住昆仑丘的掌门邢如海,长老邢如山、张永宁、王桂和李恒,以及贺族倚老卖老的四个长老,并将其中五人就地击杀,一个掌门四个长老,只有邢如山、张永宁、王桂和李恒逃窜,邢如山被重伤,由张永宁与王桂护着逃离。
他凭借一己之力与整个武林相抗衡,人活着回来了,心却死了。
直到永安二十四年冬,贺江东说不咸山的寒冰草长出来了,他欣喜若狂,南扶着他破败不堪、无力支撑的身子前往茫茫雪原,孰料居然见到了夜灯,一股寒风灌入口中险些上不来气,南的身子再不能支持他的重量,倒在雪地中,贺江东在一旁做戏。
然后,他说了几句直戳人心的话,并用内力传开,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着夜灯的心,也狠狠扎着自己的心,他故作冷酷地说道:“我二人亲近,碍你甚事?她已是谢文墨的人,我何必自降身份睡一只破、鞋?”
他从余光中看见远处那抹绿意明显地晃了晃身子,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进雪地,热泪将白雪烫了两个小窟窿,他低下头一口血喷出来,掩盖了他的泪水。
南也哭了,低声问:“主公,非要如此狠心待夫人么?她那般钟情于你……多伤她的心啊……”
他也耸着肩啜泣,却是没有回答她,反而在催促贺江东:“江东,你找个话头把夜灯打发走,我坚持不住了……”
贺江东背过身,望着远方的雪景,泪流满面,全然是自责懊恼,恨自己无能,救不了小小鹤,又伤小丫头又伤小小鹤,这些话不止是在硬捅小丫头的心,也是在捅小小鹤的心,还是在捅他自己的心啊:“听说,她给谢文墨生了一个女儿。”
他让南给他擦了嘴上的血迹,抬起头邪气地笑道:“是么?还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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