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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罵名她背不起。無論白太妃要他承認什麼。
寶珠主意打定,也勉強蓄足了力,猛地抓住抵著自己的簪子,連同白太妃的手一道,刺進了皮肉里。
好……疼……
依稀有萬箭齊發的破空之聲,箭箭都像扎在她的五臟六腑上面,她疼得想滿地打滾,但還沒滾出去一步,就被人阻攔下來。
那人箍著她不讓她動彈,又用一樣滾燙的東西死死按住她的脖頸,她很疼,也很煩躁,想叫他鬆開,但胸口的那股氣只從脖頸上往外出,卻不從喉嚨里出,她說不出話來。
除了死命按住寶珠傷口的那隻手,皇帝渾身都在發顫,白氏的下場他已經看不見了,眼前全被血紅遮著,他暴怒著地叫道:「人呢?」
被一路連催帶趕過來的御醫險些摔了個跟頭,順勢跪倒要行禮,又被皇帝呵斥起來:「包紮!止血!要朕教嗎?」
失控的狂怒源於巨大的恐懼。懷裡的人起初還在掙扎著嚷痛,這時候卻反常地安靜下來,他判斷不出來,她的手涼不涼。
小篆在一旁也提著心,他還記得皇爺今兒穿的是件月白銀繡的升龍服,眼下不止花樣,連顏色都說不清了——流了這麼多血,懸吶!
御醫在處理傷口了,皇帝勉強鬆開的手掌卻還懸在半空,隨時預備著按回去。
這時候還能指望哪一個?唯有小篆乍著膽子上前去,勸道:「皇爺,您瞧這兒一片狼藉,也不是能養傷的地方,求您榮返吧,啊?帶著寶珠…不是,帶著娘娘一道,回宣政殿去,咱們那兒有頂好的參,這會兒用著不是正合適?」
他說了這一堆,見皇帝可算點了點頭,連忙對御醫使眼色,御醫也剛替寶珠止住了血,顧不上擦自己的滿頭大汗,附和道:「梁總管說得是!皇爺,臣已經給娘娘含了一片參了,只是御醫院裡尋常備著的,終究不及皇爺親藏的,既然血已經止住了,能不能醒,靠的就是調養了。」
能不能醒。皇帝聽見的只有這四個字,抬頭看了御醫一眼,雖然無情無緒,卻足以使御醫不住泥首:「臣必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有勞大人了。」他語音喑啞,帶著血跡的手在御醫肩上拍了拍,而後又緊緊攥起來,沉聲吩咐道:「抬藤床來。」
藤床本是夏日裡乘涼小憩用的,這會兒額外鋪了厚厚幾層褥子,生怕硌著寶珠。皇帝反而陪在一旁自己走,小篆咽了口唾沫,沒吭聲,御醫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會出這個頭——左右白太妃被箭扎了個千瘡百孔,羽衛們還在收拾殘局,沒有外臣,沒有諫官,誰多這個嘴!
眼看著到了宣政殿,皇帝想到先帝是在此處升暇的,自己無妨,對寶珠是否有礙卻不好說,又讓接著往前去,到兩儀殿安置。
這也是屬於皇帝自己的宮室,平日裡來得雖少,但一應物什都是齊全的。皇帝沒讓人插手,自己將寶珠抱到了龍床上。
跟隨著進殿的人都是一臉司空見慣:到了這時候,發生什麼他們都不奇怪。
小篆早前就打發人尋參熬湯去了,這會兒正好可以端過來。又勸皇帝:「皇爺,娘娘如今已經平穩下來了,又在這兩儀殿,這麼多人伺候著,您不用再憂心了。」
皇帝漫然「嗯」了一聲。他便接著道:「奴才伺候您更衣吧,這一身的血,一時娘娘醒來看見了,要多心疼啊。」
這話把皇帝說動了,點點頭,正要往外走,又停下腳步,回到寶珠跟前。
她之前疼得在地上打滾,衣服上全是泥土,又和著血,這會兒睡著只怕也不舒坦吧?
可是不能動她。她太脆弱了,回來的路上,皇帝不住地探她的脈搏鼻息,怕她撐不住,又怕耽擱了腳程。
他見識過多少次死亡啊。手下將士的、敵方軍隊的,包括皇考賓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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