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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轮周而复始。
由于是单线铁路,工程量不大,吴经理没申请来倒砟机车,铺石砟的活还是要靠人工,所以,石砟按照三十公分厚的需求量,将一车挨着一车,卸在路的西边。这个吉庆以及知晓,也将指挥车主们按序停好卸车。
向南跑到中间线位置,计划三个月后,最后的石砟卸下来的地方,春来转身返回,继续跑到帐篷跟前。
来回六公里,用了大概二十分钟,比在部队慢多了,全副武装五公里,他只用了十八分钟。现在身上最沉,是旧大衣。
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能看清西面麦田里晶莹的霜,吉庆吉祥也起来,正在抖抖索索地刷牙洗脸。
昨天接来的水,很凉,上面还冻了一层冰。
春来身上却很火热,还冒出了汗,他脱掉大衣,放在床上,拿着脸盆,却先去拖拉机旁,掀开盖着上面的草帘子,放在一边,又拿起柴火,在拖拉机下面点起了火。天太冷,怕一次发动不着,先用火烤着。
洗漱完,穿上大衣,背上绿挎包,拿着工具箱和摇把,来到拖拉机旁,时间还早,先拉一趟石砟,回来不耽误吃饭。
拖拉机顺利摇着,吉祥拿着铁锹,爬上车厢,春来戴上棉帽子,冲吉庆挥挥手,松离合,挂一档,突突地离开了工地。
来到谭家村石料厂,还不到起点,谭厂长已早早起来,哈着热气,暖着双手,看到春来,挥手打招呼:“这么早?”
春来笑笑,跳下车,谭厂长已转身回屋里,拿出账本子。
这里拉石砟也记账,方圆三十多里的拖拉机手,都是这样,也不分日结,还是月结,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谭厂长也不着急,虽然厂里的会计骑着自行车,经常奔波在要账的路上。
谭厂长把食指放在舌头上舔了一下,翻到空白页上,春来拿起圆珠笔,在账本上写下:铁路工地宋春来。这一页纸,就成了他专属的账单,等记满了,就撕下来,保存好,接着写下一页。
谭家村的碎石机还在轰隆隆响着,为了按石砟规格要求,石料厂调整了石砟大小,并专门堆放在距离路口最近的地方。其实对石料厂来说,省事了很多,因为石砟要比一般建筑用的石砟大出很多。
将拖拉机停在石砟堆旁,吉祥立即哼着鼻涕,挥舞起铁锹。路上,他早已冷的不行。
跑步激发出的热量已损失殆尽,春来也感觉到了冷,两人比赛时的,往车厢内装石砟。
谭厂长双手插进袖内,哼哼鼻子,说了一句:“还是年轻人,火力真旺!”
装满车,身上才刚暖和,两人又赶紧上车,又突突回到工地。
吉庆正在跺着脚,等着运石砟的车,没想到,第一车竟然自己的拖拉机。他很认真地记下车牌,在后面画了一个圈。
跳下车,三人又是一顿猛操作,时间已是八点十分,吉庆已吃过早饭,春来和吉祥从帐篷拿起吃饭的瓷碗,小跑着去了工地厨房。
交了饭票,洗洗手,打好饭,拿起已经不烫手的馒头,先喝两口也不烫嘴的稀粥,就着咸菜,一阵狼吞虎咽。吃过饭,又小跑着回到拖拉机旁,身上暖和了些。可一路赶到石料厂,将又是一阵的冷。
春来开着拖拉机离开的时候,北面路上,已经来了成排拖拉机。
“抓进时间了!”春来大声喊了一句。
吉庆如临大敌,赶紧回到桌子旁。吉祥也扭头,傻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