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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殿下,我们可能是弄错了,我身上这个道契,应该并非左钰所为……”
然而对上司照的目光时,正正对上了他眼中阴郁,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这才后知后觉:是了,我一心惦着试探左钰,居然又无意间忽略了殿下听后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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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方桌,三人各坐一侧,左钰在左,殿下在右,而她简直像是卡在楚河汉界的那块地——既不愿左右为难,也没有自立为王的本事,但无论靠向哪头都有可能被另一边炸成炮灰。
她正斟酌着如何好好说话才能让他们偃旗息鼓。谁知左钰揪住她的话根:“殿下携阿微来此,质问我道契何来,莫不是怀疑阿微对你不贞?”
……这闷葫芦还嫌殿下手里的把柄不够多,搁这口锅继续浇油是不是?
柳扶微警惕之心一旦放下,躁郁之心便控制不住了,“我都说了,是我想知道这道契何来……”
“你既不知何来,为何认定是我?”左钰反问。
她竟被问住。
如若左钰与风轻并无瓜葛,那鉴心台所现又该从何解释?
殿下自不可能无中生有……
总不能说,她心中所爱便就是左钰吧?
柳扶微被这荒诞想法吓得差点闪了舌头,她努力保持镇定:“我、我说过,我不认得其他修道的朋友,不就过来一问么?再说今晚的事……橙心还是小孩子爱跟着胡闹,你是小孩子么?”
稍顿了一下,想着还得为这场东窗事发的“逃婚”圆个场:“现今长安祸事频生,
() 少卿大人既是如鸿剑所择的主人,总不能连自己肩负的责任也抛诸脑后了吧?至于我,我的婚事就不劳您操这份心了。”
这番话,刻意提及“如鸿剑择主”,既是当着殿下的面同左钰划清界线,也希望司照能念着当初赐剑的本心,莫要真治他的罪责。
谁知今夜的左钰犟劲不熄,道:“阿微,我从做你兄长那日起,便应承过母亲,将来你长大成人,成婚生子,为妻为母乃至寿终正寝,我必尽兄长责。”
有那么一时片刻,柳扶微当真忆起莲花山中少年左钰朝自己躬身施礼的笨拙模样。
可这些话此时说出,却让她觉得异常难受,再也克制不住地握拳捶桌:“不要在这种时候和我提阿娘……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提娘的人,就是你左殊同!”
酒罐都差点被她掀倒,司照恐她被烫,一手扶住酒罐,另一手握住她的肩:“微微。”
左钰宛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坐未动。
他不知该说什么。
确切地说,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更像左殊同。
他自是夺了左钰舍的风轻。
早橙心送来漏珠时,他就察觉到司图南在柳扶微的闺房内。他那番似是而非的暧昧话语,本就是存心而为之,好加重皇太孙心魔。
风轻知司照必来算账,本欲借此机会让他“重挫”左殊同,好让柳扶微与他决裂。未曾想,她竟会随皇太孙一同前来,观她态度,显然对自己起了疑心。
风轻不知何处出了纰漏,但今夜还不是摊牌的时机。
他不得不先打消她的疑心。
这段时日他附人身,早已看遍左殊同生平记忆。再者,左殊同灵魂共体,他通过感受左殊同的心绪做反应自是手到擒来。
可方才那最后一句,不是出自他风轻的口,而是企图夺回意志的左殊同。
尽管风轻及时稳住心神,将心猿那一缕魂摁了回去。
然则话已出口,柳扶微亦然被激得失控,这一刻,纵然是通晓人性的神明,也不知当作何回应。
这一世的飞花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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