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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半截的話倏然&nj;停住。
只因他忽然&nj;意識到一個道理：能活著大&nj;抵沒人是想死的, 沈長齡同樣如此。
甚至於若不是他在躲避追殺時將自己放在了身前，中&nj;箭的那個人說不定&nj;便是他了。
揪著眉毛想了會兒, 咽下了方才想說的話, 難得乖順道：&ldo;知道了，你……忍一忍, 不會有事的。&rdo;
說到最後聲音肯定&nj;許多。
沈長齡聽&nj;著這句勉強算得安慰的話, 眉間翳色不覺消融許多，他&ldo;嗯&rdo;了一聲，倚著石壁輕聲道：&ldo;拔吧。&rdo;
別笙深吸口氣, 在箭杆上試著握了握, 等找好著力點後，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雙往日時有靈動的眼睛此刻又黑又亮, 夾著少有的果&nj;斷。
驀然&nj;間，血色涌濺。
一點殷紅落於眼角，映的那張乾淨的面&nj;龐頗為詭艷。
別笙來不及反應，手掌已經隔著衣裳按在了沈長齡的肩膀。
不斷湧出的血液逐漸洇濕肩膀，而後透過指縫。
溫熱而濃稠。
心下遽然&nj;一跳，幾乎是以一種慌張的姿態將身子摞到了沈長齡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別笙都沒有知覺了，身下才傳來一句：&ldo;你要壓死我嗎？&rdo;
聲音低低的，帶著嘶意，若不是兩人離的太近，幾乎叫人聽&nj;不清。
別笙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長齡說話了，他僵硬的直起身子，手上卻一點兒都不敢放鬆，&ldo;那……那這樣呢？&rdo;
&ldo;嗯，&rdo;沈長齡悶聲回了一個字，又緩了許久，才漸漸適應了這股子痛。
也&nj;不知是不是錯覺，等感知回到身上後，後頸那裡比之先前涼了一些，他抬手，費勁兒往後摸了一下，觸到了一縷冰涼。
不似血般黏膩，倒像是……水，許是受傷之後腦子也&nj;跟著變慢了，半晌之後才問他：&ldo;你……哭了？&rdo;
語氣帶著自己也&nj;說不上來的情緒，訝然&nj;中&nj;夾著空茫，還&nj;有些察覺不到的難言觸動。
&ldo;我沒有，&rdo;別笙聽&nj;到&ldo;哭&rdo;這個字眼，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想也&nj;不想就反駁了去，他空出手摸了摸臉，等觸到一片濕痕時，訥訥說不出話。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沈長齡又問：&ldo;那我脖子裡怎麼這麼濕？&rdo;
別笙腦子懵了一下，也&nj;不知是怎麼想的，竟開口謅了句：&ldo;那……那是我的口水。&rdo;
沈長齡：&ldo;……&rdo;
他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半晌之後，將手指放進和唇邊添了一下，&ldo;那你的口水還&nj;怪鹹的。&rdo;
別笙沒看&nj;見他的動作，聞言皺了皺眉道：&ldo;你又沒嘗，你怎麼知道？&rdo;
沈長齡頓了頓，道：&ldo;我嘗了。&rdo;
&ldo;沒嘗你……&rdo;別笙說了一半才意識到沈長齡說了什麼，聲音也&nj;跟著不自覺的變大&nj;，&ldo;你嘗了？&rdo;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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