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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铅笔，思忖了片刻，在最后一个格子里补了一幅画。
许优不确定宋灼会不会原谅她，但她确实做了努力。
她心事重重地往女生宿舍走去，她穿过训练场，雨忽然停了。时而晴，时而雨的台风天实在有些像情绪反复无常的小孩。她绕着林荫小道走了几分钟，意外地在一棵榕树下看到一个熟人，她正要欢喜地喊一声：“陆敬笙——”就见到姚栀已经到了他旁边。
许优正欲回避，没想到听到了陆敬笙的质问：“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羽超赛上，你要和宋灼做搭档吗？”陆敬笙问道。
姚栀默然不语，陆敬笙继续追问：“你怎么不回答了？这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徐教练没有问你的想法吗？你在练习赛的表现那么亮眼，你应该可以向徐教练争取“羽超赛”的上场机会了。”陆敬笙又说。
姚栀语调又平又直，不像是在反问：“如果是这样，你会为我开心吗？”
陆敬笙轻轻吁了口气，他似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姚栀，我知道你跟我做搭档委屈你了。我的自身条件本身并不适合打羽毛球，我身高太高，打单打没优势。打混双也找不到合适的女搭档。我很感谢你做我的搭档。一直呆在二队，我也不觉得烦恼，因为确实没有把羽毛球当做未来的职业规划。但你不一样，你不能因为我留在二队。你现在也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碍，可以独当一面地打单打了。你理所当然去一队。”
姚栀静静听着陆敬笙说了一大段话，没有回应。
紧接着，陆敬笙继续道：“但我希望你不要取代林湛蓝的位置。”
躲在暗处的许优背着身子，深深地呼了口气。只见姚栀不甘心地问：“你前面铺垫的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吗？”
陆敬笙没有说话，但姚栀已经失望了：“陆敬笙，有的时候我在想，你一直在羽毛球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说你没有把羽毛球当成未来的职业规划。那么你留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不，你不止浪费了你的时间，你还浪费了你的搭档，也就是我的宝贵时间。”
姚栀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些哽咽：“自从我跟你一起作为搭档上场后，我想的永远是如何和陆敬笙一起闯进一队，如何争取上场的机会，可眼下，你告诉我，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你只关心林湛蓝的职业前途，却从未考虑过我，考虑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