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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可怜的。
衡南像个旁观者,将各人脸色尽收眼底。再没人搭话,她就准备自己同她搭个话了。
睫毛稍抬,倒看见对面的盛君殊。
隔着火光,他的眉宇被烟雾模糊扭曲,眼珠却黑亮,正往这边看,但不是在看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能看到那亚麻丝缕勾勒出的呼之欲出的一对大胸……
衡南的剑“嘎”地一下跑偏,不慎划裂数片落叶。
她听见盛君殊不疾不徐地救了个场:“天门洞开,山顶瀑布,‘夬’通‘决’,气象上讲,就是大雨忽至……”
“师兄!”白雪朝他扔了片叶子,好像看见自己的爸爸撇下自己,给野孩子买了块糖。
盛君殊瞥她一眼,却不停话,还加重了语气:“这处该短的,要画短,别像白雪那样慌慌张张斜拉一笔。”
白雪听见点名,让他这股气势吓萎了。
衡南垂睫微笑:“师兄说的很对。”
——等等,她怎么能在想了一百种恶毒死法同时,冲着盛君殊笑得这么温婉?
尤其是数月后的一个夜晚,她明明记得自己从后面勒住人家脖子拖进树林,拿根树枝,照着人家的胸口一顿抽打,把小鹌鹑吓得边哭边抖。
她一面打,还一面轻轻撩起人家的头发,把嘴唇贴在耳廓上说话。
多么变态啊。
那个大胸,她想起来了,叫鎏衣,是忘了是哪个师弟从对家姽丘派救出来的,逃跑的宠姬,无处可去,就只好住在他们垚山。
以色侍人,难怪白雪看不上。
但白雪才几岁,鎏衣无辜又可怜,她何必跟着白雪一起幼稚?
衡南想了又想,这个鎏衣也没干什么,盛君殊不看她,不替她出头,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他看了,也出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她不舍得挖盛君殊的眼,就只好打人家的胸。
说到底,都怪盛君殊。
衡南冷着脸添笔,将三毛吓了一跳,咔咔咔地抬头望着她。
“我好像更恨师兄了。”
两个黑窟窿,看着她把师兄火柴人腿里的剑一把掰折了,歪头:“cooool。”
*
盛君殊拉开窗帘,侧头:“这房间里怎么有点冷,衡南,你觉得冷吗?”
三毛揪着衡南的衣服角,吓得躲在她身后。
阳炎体在冤鬼旁边晃来晃去,就好像拿个火把在雪人面前恐吓。
“不冷。”
衡南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头发滑落,挡住侧脸。
如她所愿,这天晚上来不及回清河,又住在了寒石的酒店。
当地的酒店不大好找,不得已住在一个情侣酒店,大圆床,床单是浓郁的正红色,让她压出褶皱,馨香的玫瑰花瓣堆积在她雪白的赤足旁边。
“……”盛君殊收回目光,把空调打开,松开领带,开电视,一气呵成。
他坐在床上的时候,三毛战战兢兢地换了个边。
“没洗澡不许上床。”衡南看着手机屏,拿腿将三毛勾了下去。
盛君殊摘领带的动作一滞,回头看了衡南一眼。
衡南的表情十分漠然。
“那我……洗个澡?”他复杂地问。
衡南略带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被拉回战局:“艹我死了!”
盛君殊撸了一把她的刘海:“不许说脏话。”
“你都害我被骂了!”衡南摊平倒在床上,手机放在肚皮上,随着一呼一吸起伏,情绪急躁。
盛君殊平静地看着她,拉了拉她的衣摆,盖住露出的肚脐,单手挡着给肖子烈发了条信息:“再教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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