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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话。
“道学不以高低贵贱而分,人皆有善心,修习之意在于剔乱除恶,以实得见智而终正道也。”
在草原从医的经历也让陈川杰也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草原药石匮乏,其医者大多以接骨正骨为长,若非重症则不用药,若用药则数剂齐下,代为猛药。
陈川杰知道草原医者自古以来就有一套相对独立的医疗体系,虽然他们的医术相比中洲医者要落后,但他们在医治野兽这一方面更具优势。
兽治,向来以猛药为主。
草原部族非常珍爱马匹,蛮族人就是在马背上生活的,随军的草原医者不仅要知道如何救人,更需要知道如何治兽,有时候中洲的军需官还会请蛮族医者为他们讲授兽医技艺。
陈川杰就此现状,综合了中医和蛮医的特点,起编《素内合经》这一蛮族传世医书。此书从最初记载的三卷十七篇扩编至五卷三十三篇,后世称其为草原医学的奠基着作。书中三卷以外伤为主,如刀斧伤、烧伤、痈肿、挤压伤等;两卷以内伤为主,如心痛、胸闷、中风、虚劳等。
在白庙传道期间,陈川杰广收各部族遗孤,为其提供住所,传授白学、医术,深受草原各部族民敬重。从他开始《素内合经》的编写到完成中洲医书《伤寒杂经》的译本之时,已过十五载,那时的他四十有一。
在这十五年里,陈川杰早已悟得什么是道,他在辞别土马嚓部主君努哈尔时留下了一段话。
“陈某一生所历所见所闻所学已无憾事,二十年前曾受人指点,故而北行求道。今道途已明,是时候离去。陈某不过一介凡夫,一无牵二无挂三无高志,唯一念想便是希望大家能少受些苦,能吃上饭,穿上衣。如今,安加措、普撒拉米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他们在这里我很放心。我想啊,也许还有很多人在受苦,等着有人能给予他们帮助,总是要有人去帮别人一把的。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多走了几里路,少睡了几天觉。要是他们愿意,我就教他们读书,教他们怎么治病救人。这样的日子正是我期盼的啊,哪怕是我年少之时。”
在陈川杰辞别西行后不过三年,战火就烧到了土马嚓,但白庙却一直为一方净土,各部军帐行兵都会不约而同绕行。也是在那段时期,陈川杰的弟子们开始游历各部传道,有些支持白学的部族会为他们修缮白庙,供其传法。
陈川杰的余生都在奔波,直到在荒漠中遇到一个婴儿,婴儿的双亲都在一场遍及当地的灾厄中死去,当地人称为黑纹病,感染者全身都会出现黑色的纹路,故有此名。
陈川杰最后活到了七十三岁,在打坐时悄然离世。他最后的二十年是在草原最西边的鲁伯干荒漠中度过的,和一个孩子,直到那个孩子长大。
他为这个孩子起了一个中陆的名字,叫陈念生。
不过,这个孩子在后来却被西陆教会称为是最后的暴君,而在西域史书中则称他是“大西雅里国度唯一的统治者”——德里厄斯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