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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的，把工联决策都搞臭了。
一个人的脚指头到脖子都是歪的，他的脑袋能够正吗？这个问题，作为知识分子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也只能选择忽视。
终于下班了，应付完了剥削刁难下属的上司，解决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他打开了电视，看新闻联播一直是他的习惯。虽然在这个信息无处不在的社会，看新闻联播似乎成为了一种仪式。但他却不愿意放弃他坚持已久的仪式感。
“欢迎收看……”新闻联播的画面闪了几秒，场景突然切换到了一个屋子。那屋子不大，但是很豪华，只有几把椅子。
“怎么了，这是挑错了台了？”他确定了一遍电视的频道并没有错，就接着看了。
几个人在画面里出现，他认出了工联的总书记。
“领导阁下，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这是要跟集团谈判吗？
“好的，董事先生。”
我们什么时候跟集团达成共识了？
“现在，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了。有不少工人组织开始怀疑圣光计划，我们需要你们来维持稳定，安抚民心。”
啊？这是……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希望我们合作顺利，集团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的贡献。”
……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好，希望我们合作顺利，集团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的贡献。
……
这么多年以来的信念，这么多年以来的信心在刹那间崩塌。
他开始有点自欺欺人的开始质疑起了这段画面的真实性，其实他内心里比谁都清楚，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合理的。
后来他发现，网上、聊天软件上都是这些信息，信息出处是十月人。
他开始维护工联，他抨击十月人在伪造诬陷。即便如此，他比谁都相信这段对话的真实性，他只是在埋葬过去的自己。
信息时代，人们有一万种方式来确定信息的真实性。
在伪造技术发展的同时，鉴伪技术以更快的速度发展着。
可在所有人都相信这段对话是伪造的时候，所有的鉴伪技术都显示出，这段对话是真的。
大学教授，用量子人工智能分析，答案也是真的。
最后那些不愿意醒来的人总算也是醒了，他们联系上了许多，自己的遭遇、道听途说的信息、自己所见所想……总算得出了那非常简单，又迷雾重重的结论：工联，背叛了人民。
他们被蒙骗了近一个世纪。
……
工联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他们在社交媒体上疯狂辟谣、疯狂攻击、疯狂拉黑……他们挥霍着他们手下官媒最后的那一点公信力。殊不知，这公信力早就没剩下多少了。
以往的时候，官方操控舆论往往能成功，但这次不一样了。因为人们沉默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