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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回到自己办公室后，马占军赶快跑过来问道：“情况怎么样？老王，”。
“一切和想象的差不多，估计过几天领导就会找你谈话的”王大海一脸不在乎地回答着。
自从范斌去了染色车间后，张恩显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总是感觉他有点碍手碍脚的，本来一些质量、产量标准没有卡得那么严格，大方向能过去就行了，但范斌却非要较真。
毕竟好些员工都是多年的老员工，产量报表和实际有点误差也不算什么。和自己关系好的多记一点，平时性格老实、又不讨好领导的少给记一点也无所谓。又不影响基本工资，也就是产量奖有点误差而已，每个人之间差个五六十块钱谁能说个啥呢。
但范斌这小子过去后，竟然一直建议把产量和质量考核得严格一点，尽量要做到公平公正，这样大家干活才会有积极性，不然真正干活的人感觉委屈了，经常占小便宜的人却无所事事，这样生产效率明显会下降。
每次范斌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张恩显都会说：“你先不要着急嘛，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地来，不能急，”。
两三次建议后，范斌发现张恩显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建议当一回事，只是随口应付一下而已。
有一天下班后，范斌和朋友去外面喝酒，没有回家吃饭，晚上的时候他去车间转了一圈，在一号定型机附近看见一号轧染机的挡车工抱着最少有几十米染过色的布在走，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去三号定型机的。开始他也没在意，又去印花车间转一圈，毕竟自己对印花方面的工艺不是太懂，现在需要多看多学多问才行。
一会儿他再次经过定型机的时候看见几个人把一些布往三号定型机的烘房里面塞，因为定型机烘房两边有好多个小门，平时主要是检修火口或者换布夹、针板时比较方便一些。
他感觉有点奇怪，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一号轧染机的挡车工马连才正准备用打火机把塞进烘房的布点着。
范斌赶快问道：“马师傅，你把这些布用火点着干啥呢？”。
马连才一看是范斌，就站起来说：“这都是次品，试大样失败了，颜色和标样不符合，没啥用了，留着也占地方，”。
听了马连才的话后，范斌感到很困惑，他心里想着：即使颜色和标样不符合也不用故意烧坏啊，留下来当次品布卖也能物尽其用的，何必要把它一把火给烧了呢。
范斌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回家了，范斌到家后一直感觉想不通这种操作有啥好处，布匹虽然不是啥珍贵的东西，但也不能因为颜色不符合要求就直接销毁啊。
忽然他问自己的妻子：“你们印花车间如果试样失败后，样布会不会烧掉啊？”。
范斌的妻子是印花车间的一名进布工，和范斌谈恋爱两年就结婚了，平时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口直心快的。
她听见范斌问这个问题时就笑了，她说：“这个都是印染厂公开的秘密了，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是不是在设备科的办公室已经呆傻了！”。
范斌挠着头说：“主要平时没留神看啊，那时候去车间时只留神看你了，哪有心思去发现这样的事情呢，”。
他的妻子笑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烧次品布一般都是晚上偷偷烧的，你没上过夜班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时候范斌又问：“那存起来不好吗，烧掉干啥呢？”。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啊，不小心出了次品还敢留下证据吗，如果不销毁掉直接等着被罚款吗？”范斌的妻子笑着说。
这时候范斌终于理解了这种行为的真正原因了，怪不得上个月车间投入的毛胚布和成品之间差距这么大，大概问了一下几个带班长，都说布匹缩水，还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次品，少一些布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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