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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天虞山,那日因被陌生的歹人认出了聚灵草,女先生便有些坐立难安。再者,她乍一见小楼现出的身形,仿若是自己前世的妹妹,更是终日茶饭不思。
要说起这位女先生,也算是个奇人。她来了天虞山三年,从未同旁人提过自己从哪来,也从不与人诉说过半点自己过去之事。
就连她的名字,也只是告知乡亲们自己姓叶,后因她免费为各家孩童开蒙,偶尔还替村民们看诊抓药,所以大家便尊称她一声叶先生。
近几日,村里各家都有老人纷纷病倒,仰仗着叶先生的医术,大部分都痊愈了。只那第一位病重的婆婆,因她本有旧疾,最终回天无术,逝去了。
就在叶先生心不在焉地独自收拾药材之际,外面来了位少年,满脸焦急之色,开口已有哭腔:“先生,快去看看我家爹爹吧!”
叶先生赶忙放下手中药材,拿起药箱,跟他去了家中。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中年男子,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叶先生当即为他诊脉,问那少年:“你爹爹是不是昨夜才从镇上回来?”
“是,那时还好好的,就是今日一大早胸口有些烦闷,我以为是他昨夜赶路累了,就劝他今日不要干活,在家歇一歇,没想到我刚才想要唤他吃点东西,就见他这般模样了。”
叶先生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诧异。
她从脉象上看,已察觉他同先前那些老人一样,似有中毒之相。之前因都是村里老人如此,她便以为可能是村里有了什么毒物,对老人们的身体有碍,还亲自围着村庄查探了好几圈。
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万幸老人们先后都痊愈,她也就没再放心上。
如今再看这床榻上的男子,年岁不大,身体也颇为强壮,竟也得了这怪病。不免开始怀疑,难道这病是镇上传来的?
于是她又问那少年,“你爹爹昨夜从镇上回来,可有谈起镇上有什么事发生?”
少年愣了愣神,喃喃道:“我爹爹原本就少言,未曾听他提起啊。”
叶先生紧锁双眉,久久不语,吓得少年心中打颤,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对了,昨夜我爹爹说镇上的店铺都没有开门,城门也关了。”
“哦?”叶先生听了,心觉蹊跷。但是此刻为了先稳住男子病情,她摸出了前阵子替老人们治病而新制的药丸,让少年赶紧用水化开,喂他爹爹服下。
少年千恩万谢,手脚麻利地找来水,把药丸化开,扶起爹爹,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
而后叶先生才又问:“你爹爹有说起过,镇上缘何如此吗?”
少年将爹爹轻轻放下,盖上被子,思索了片刻后回答:“他只说他往常一直送野味去的酒馆掌柜,让他赶紧回家,近日里不要再去镇上。”
叶先生“嗯”了一声,表示知晓。又拿出几粒药丸,叮嘱少年一日两粒,按方才的法子喂他爹爹服下,五日后,应该能基本无碍。
少年感激得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连称:“谢先生大恩。”
叶先生出了少年家大门,抬头望天,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要亲自去镇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