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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棠思忖片刻,沒有直言自己的疑慮,而是順著阿九給出的話頭搖了搖頭,一語點破。

&ldo;你懷疑的人是范銘。&rdo;

懷疑他,卻沒忍心當著范驍的面說出口。

阿九訝異地抬眉,笑著接話:&ldo;英雄所見略同啊。我想小石匠若是沒說謊,那他見到的傳令使八成長得與范驍有幾分相似,最有可能的就是行蹤不明的范銘了。&rdo;

唐少棠點了點頭,認同了阿九的猜測。

阿九笑嘻嘻地夸道:&ldo;沒想到你不聲不響,人其實挺聰敏的麼。&rdo;

挺聰明的,這可不太好辦了。

誰讓我就是來騙你的呢。

唐少棠:&ldo;……&rdo;

他遲疑地睜大了一雙清淺通透的眸子,微微垂睫,避開了阿九的視線,低下頭又搖了搖頭,道:&ldo;沒有。&rdo;

阿九莫名其妙:&ldo;沒有?什麼沒有?姓范的小鬼說&l;我不是我沒有&r;是為了澄清冤屈,你沒有什麼?我誇你聰明還委屈你了?&rdo;

唐少棠一個&ldo;沒&rdo;字到了嘴邊,又給生生咽了回去,心想:若是再說沒有,也不知道阿九還要生出什麼奇怪的誤會。

他住了嘴,不打算與阿九爭辯。

阿九卻不依不饒,憑藉自己無師自通來的胡攪蠻纏,繼續咄咄逼人道:&ldo;自作聰明的人我見過不少,慧而不自知的倒是稀罕。&rdo;

一個自視甚低的人,無論有怎樣的智慧於才華,只要他連自己都不信,照樣能死心塌地服從順從他人,輕而易舉地受人擺布。

阿九心嘆:霓裳樓可真是會&ldo;教&rdo;啊。

從他無壽閣的立場來說,唐少棠慧而不自知,反而更容易利用,此時此刻,實在沒有必要去肯定他的智慧。

不過……

阿九咋舌,迅速打臉地分析道:&ldo;第一,我只向老石匠問了一句兒子下落,什麼都還沒解釋,你就心領神會去抓來了人。第二,小石匠死前指認了那小鬼,連那小鬼自己都信了,你卻能立刻意識到小石匠所指之人更可能是范銘。可見你反應快,而且處事冷靜、思路清醒。&rdo;

他順手拍了拍唐少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誇讚道:&ldo;你很聰明,我都這麼說了,你給我信就行了,明白?&rdo;

嘖,不夸就是覺得不爽,非夸不可!

唐少棠:&ldo;……&rdo;

唐少棠在質疑中長大,哪怕琴棋書畫皆有所長,武功高絕罕逢敵手,依舊是樓主以及嬋姨口中缺乏靈性,愚鈍難教的頑石。但凡有一絲錯處,便是一無是處。他如此&ldo;蠢鈍&rdo;了二十多年的自覺,自然不會因阿九一席話所撼動。

但他還是從阿九略帶強硬的誇獎里,體味到了和風細雨的溫柔。

他忽如其來的有些不知所措。

阿九:&ldo;?&rdo;

阿九見唐少棠視線迴避,似乎仍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只得攤攤手,自暴自棄地轉移話題:&ldo;好了,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問吧?&rdo;

盯了我半天了聰明人,趕緊問吧。

唐少棠抿了抿唇,鬆了口氣,輕聲問:&ldo;為什麼他突然有問必答?&rdo;

雖說阿九拿對方父親作要挾,事情也太過順利,順利的幾乎稱得上反常。

阿九眨了眨眼:&ldo;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do;

蠱分品級,逐級壓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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