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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
路鳴醒了。
她費勁地抬起了厚重的眼皮,意識安安恢復不久,便只覺得渾身酸痛,如同魘住了一般,叫她動彈不得。
強打起精神,路鳴警惕的打量著周身的環境,這裡是一間病房,她最熟悉的地方,自己正平趴在病床上,左手處正在輸液,滴管連著大大的吊瓶,高高的掛在床邊的鐵架子上。
而她右手邊的床頭柜上,正安安靜靜的放著一杯生命之水,潔淨的玻璃杯泛著白光,裡面的液體通透柔軟。喝起來一定會很甜。
「渴……」路鳴顫抖地伸出了右手,想要拿過床頭柜上的杯子,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渴,她好渴,嘴中黏膩的感覺揮之不去,還夾雜著些許鐵鏽味,叫她直犯噁心。渴,渴,渴……
杯子……好遠……拿不到……路鳴咽了口口水,奮力往前,伸出去的手臂好巧不巧就撞上了那杯水,杯子收到外力應聲而倒,其中的水順勢灑落,途徑藍色的床頭櫃板,汩汩地流了一地。
「要喝水你就說呀,自己瞎夠個什麼勁兒。」路鳴的餘光閃過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現在天還沒亮,她估摸著這人應該不是醫生,而是護士。
路鳴清了清嗓子,喉間不斷傳來腫脹感,以至於她有些說不出話。「對……不起……」路鳴用自己嘶啞的聲音道了一聲歉。
「幸好被子還沒碎。」那護士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玻璃杯重新放回床頭,又走到一旁拿了個新杯子給路鳴裝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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