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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的场馆。
祁老爷子带着一群同样是六七十岁的老爷爷出来时吸引了一大波视线。
这么多老人是组团旅游来了吗？
疑问的话谁都没有说出口，几个老人在祁老爷子的带领下坐到离李婵最近的座位上。
一个头发花白面上严肃的老人说道：“这样干不太好。”
另一个看起来急性子的老人直接跳出来，“马东当年在公司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样做不好，现在你还做起好人来了。”
急性子的老人姓木，对雕刻技术十分喜欢，当年就是他提出成立公司把木雕做大做强，可惜被马东这个小人破坏了。
严肃的老人摇头不欲多说，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决赛的主题是‘禅意’。
原本还在聊天的老人们听到这个主题都开始陷入深思，有的老人甚至拿出纸笔在写写画画。
原本不紧张的陆听寒被他们的样子弄到也很紧张，低声问道：“这个主题很难吗？”
“不难。”姓木的老人晃荡食指：“恰恰相反，这个主题可以说是简单。”
“可你们都皱着眉头？”
姓木的老人笑了下：“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
‘禅意’这个主题其实很简单，难点在于怎么把简单的东西做的与众不同。
一般来说，雕刻的人都会进行大量的留白以突出这个主题，但这样做就不能彰显自己的优点了。”
陆听寒听他一番解释才知道这个话题有多难，目光担忧的看向台上的秦微末。
此刻她正在写写画画，眉头时而轻颦时而舒展，最终化为虚无的平淡。
一旁的李婵也在低头思考，这个话题太广泛了，雕刻出来的作品个人风格太过强烈，很容易踩到评委的雷点。
思绪打了几个转李婵也定下自己要雕刻的东西，一切求稳，她选择最经典的佛像进行雕刻。
她下刀的第一下，严肃的老人一眼就看出她想雕的东西。
“老套，拿不到高分。”
“没有新意，很难脱颖而出。”姓木的老人点头。
陆听寒更加紧张了，他还不知道秦微末要雕刻什么呢。
昨天她说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点评也没有什么用。
她都选择求稳的佛像来雕刻，再打击她也讨不到好。
秦微末那边也开始下刀了，不过她选的木头要小很多，攥在手里完全看不出要雕什么。
比赛进入后半程，各个选手的作品也露出真面目，几个老人讨论最多的就是另一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雕刻出来的鱼。
鱼儿跃出水面掀起涟漪，旁边的树叶上还停着几只蜻蜓，一动一静的组合让几人连连称赞，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收他为徒。
李婵的佛像也被他们看清全貌，是一尊送子观音，慈眉善目的看向怀里的小孩。
姓木的老人撇撇嘴：“马东的徒弟跟他是一个德性，雕刻出来的东西永远这么浮于表面。”
陆听寒看不出来哪里不好，开口请教道：“前辈的意思是？”
老人指着佛像说道：“你看这座雕像是不是很好看，很适合摆在家里？”
陆听寒颔首。
“这雕像就像是机器刻出来的一样，美则美但没有灵魂，看久了就觉得也就那样。”
老人一些木雕作品：“这些才是真的好作品，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体会，三十岁是这种意境，四十岁又是另一种意境。”
陆听寒一一翻过那些作品，有几张他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平平无奇，再看仿佛已见识人间百味。
抬头再看李婵的雕像，就像老人说的那样，没有灵魂，它只是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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