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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高景說話聲音都啞了，歪在他懷裡。
賀蘭挨上他額頭，那兒燙得嚇人，連忙道：&ldo;殿下，喝口水。&rdo;
高景搖搖頭，皺著眉不說話。賀蘭明月只好自己喝了口，含著水湊過去親他，小心地托起高景的下巴，叫他抬起頭，把溫水仔細咽下去。
嘴唇被潤澤後好了許多，他眼皮睏倦地耷著，問道：&ldo;方才是阿芒姐姐來了……她說了什麼?&rdo;
賀蘭明月道：&ldo;陛下一會兒要來瞧瞧您。&rdo;
高景眼珠動了動，仍是疲累極了的模樣，卻準確無誤地握住賀蘭明月一隻手，包起來反覆地玩五根指頭：&ldo;父皇?他沒去見昱弟嗎?&rdo;
&ldo;一會兒您可不能這麼說。&rdo;賀蘭明月肅然道，&ldo;此時剛下朝會，陛下定然是一聽見您病倒沒去漱玉齋，立刻過來了。&rdo;
&ldo;我知道。&rdo;高景放開他的手，撐著想要坐起，卻一陣酸軟乏力。
賀蘭明月低低笑出聲，他聽見，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了賀蘭一眼：&ldo;笑什麼笑，還不都是你……不知分寸!&rdo;
賀蘭忙認罪道：&ldo;是，屬下知錯了，下次再不敢那麼沒輕沒重‐‐&rdo;
&ldo;你也知道沒輕沒重!&rdo;高景白他一眼，從被窩裡爬出來，&ldo;去，幫我拿一身換洗的中衣來穿上，再把毯子換了。就這味兒，這床榻，頂多騙騙不經人事的宮女宦官，要瞞過我父皇，卻是萬萬不可能。&rdo;
賀蘭明月也知道那位陛下當年親政手腕，連忙跑前跑後，伺候著他更衣，又以阿芒方才送來的濕熱帕子替高景擦掉額間的汗，點上一爐篆香‐‐由碎葉國貢來的珍奇玩意兒，雖能安眠寧神，香味卻極重，平時少點，這會兒卻正好用上了。
待到忙完這一切，阿芒請來的御醫也到了。
孫御醫是宮內資格最長的老人，平日裡高景身體康健，極少有機會見他，故而他對高景的體質與從前那些病症，興許只草草翻過幾頁冊子中的記錄，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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