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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懷璧又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打定主意這是最後一杯敬酒。
然而話剛落,就見蘇晏忽然轉過身來,握住她手:「別說話。」
「什麼?」懷璧手猛不丁被他握住,下意識就想反扭,聽見他這一句話,怔了一怔。
蘇晏的掌心寬闊冰涼,掌中有細密紋路的痕跡。
算命的說,這是操心的命。
懷璧不知怎麼想到這個。就著淡淡月光再看他時,見他眉心微斂,整張臉凝著冰雪的痕跡,話落,還握手成拳,堵在嘴前咳了兩聲,心頭似被竹篾划過,留下一道看不清形狀的模糊痕跡。
腦中蹦出一句說不上是埋怨還是奚落的話,「該的,誰讓你窮操心!」
「有味道……」蘇晏沉聲道:「是……女人的味道……」
女、女人?
懷璧大驚下意識低頭嗅了兩嗅——這狗鼻子,聞出什麼了?
不可能啊,她到京城後都和蘇晏接觸數回了,早怎麼沒聞出來?
六年萬無一失,此際在這等小陰溝里翻了船?
「蘇大人這是想溫柔鄉了吧……」懷璧尷尬訕笑,試圖轉開話題。
下一瞬,馬車轉過街角,懷璧卻忽聞一陣鐵器鐺鐺,心頭一跳,被蘇晏握在掌心的手本能緊了緊。
打鬥聲?
懷璧憑著一個軍人的本能判斷了下方向——他們這馬車是自南向北,那聲音,在東北面。
東北面是什麼地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條街是南北向的榆樹街,那東北面的話……
「貓耳巷。」蘇晏道,似料到她心中所想。
懷璧原準備撩開車簾看看外面究竟,聽他這麼說,停了手,轉過臉看他。
片刻前的故作鄭重和一絲隱約的小脾氣蕩然無存,臉上掛著一絲淺淡的笑,因為白,似玉雕的人活了過來。
好看之餘又有一絲……詭異。
蘇晏這狗鼻子竟比她一個從軍數年之人的耳朵還強。
「你早就知道?」懷璧冷冷問。
蘇晏微挑眉頭:「知道什麼?」
「知道此處有亂?」
蘇晏坦蕩蕩拿笑眼看她:「我怎麼會知道?」
懷璧白了他一眼,心道回頭一定去兵部求個徵調令,軍中細犬數量有限,總是不夠使,蘇晏這狗鼻子,在細犬中都能當個將軍了。
思忖間耳畔錚聲更響,懷璧警惕地將手按在腰間劍上,另一隻手從蘇晏掌中抽出來。
蘇晏唇畔的弧度歸於平直,臉上重又覆上冰雪。
過了片刻,連馬車夫都聽出有異,緩帶韁繩,低聲道:「兩位大人,前面似乎不太平,還繼續走嗎?」
「繼續走。」懷璧手按劍柄,凜凜吩咐。
車夫只好硬著頭皮趕路。
耳畔風聲獵獵、金石相交。懷璧聽得出來,打得至少有四個人,一人使刀,三人使劍。使刀的功夫不錯,手法隱約還有些熟悉——懷璧想著,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這貨此時大概在溫柔鄉中快活呢,怎會冒著大風大雪在這裡和人打架?
車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蘇晏還是一派恬淡,懷璧脊柱貼著車壁,挺的筆直,手扶在劍上,雙目微闔,面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顧將軍……」蘇晏忽然開了口。
「嗯?」
「顧將軍,我若是死了,」蘇晏道:「院中自西往東數第三棵白梅樹下埋著一個匣子,匣中藏著我這些年的積蓄……」
懷璧雙目忽然睜開。
良久,卻只是冷冷擲下一句:「你和我說這個幹嘛?」
蘇晏道:「下官怕就這麼死於歹人之手,那些錢財無人看管,日後白白生了霉,化成了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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