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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不是在公堂上，顏昭石已經揮拳頭了。
夫妻十幾年，他今天才發現李綺娘牙尖嘴利。
李綺娘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如果他依舊堅稱李綺娘無子，犯了七出，那麼李綺娘就會說他寵妾滅妻!
他是舉人，一旦寵妾滅妻做實了，功名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但是葉次輔卻一定不會再用他!
第五十七章 和離
外面聽審的百姓早就炸鍋了，即使是剛才就已經知道的，這會兒也跟著一起罵。
&ldo;我可聽說了，城外亂得很，這姓顏的居然把閨女扔在半路，這是親爹嗎?&rdo;
&ldo;是啊，擔心親閨女會過病氣給通房，嘖嘖，還是頭回聽說。&rdo;
&ldo;啥是通房啊?是小妾嗎?&rdo;
&ldo;不是小妾，就是丫鬟，被主子睡過的丫鬟。&rdo;
&ldo;啊?為了丫鬟連閨女都扔了?&rdo;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衙役用殺威棒敲地，大喊&ldo;肅靜&rdo;，百姓們才不得不壓低了聲音。
知府大人的目光在李綺娘和顏昭石之間左右滑動，落到顏昭石臉上的時停住，顏昭石忍不住背脊一寒，就好似有螞蟻順著他的脊背一路爬過，他顫慄一下，連忙垂下眼睛。
知府大人在心裡默默鄙視，昨天還聽那些官員們思念舊京繁華，說什麼百年古都人傑地靈，這顏昭石也是舊京來的吧，呵呵。
他問：&ldo;顏舉人，李氏所說可否屬實?&rdo;
顏昭石咬牙：&ldo;既然李氏說給學生抬了五位通房，那她害死庶子之事為何不說?本來這是家醜，若非李氏鬧上公堂，學生也不願提起。&ldo;
聽審的百姓又是一片譁然，啥，害死庶子?
顏昭石暗喜，他挺直身子，大聲說道：&ldo;學生確實有五位通房，然而這五位通房每次有孕都會發生意外，要么小產，要麼早夭，即使是現在這個有孕在身的通房，也曾經小產過，此事千真萬確。&rdo;
知府大人皺起眉頭：&ldo;你認為這都是李氏害的?&rdo;
&ldo;當然，我顏家一家老小皆是老實本分之人，唯有李氏不是，她是開食肆的，行商賈之事，唯利是圖，粗俗不堪，且，她膝下無子，因而善妒，害死學生孩兒的人，不是她還能是誰?&rdo;
知府大人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有點不高興了。他家就是做生意的，這事兒平城誰不知道?顏昭石會不知道?
顏昭石還真不知道，他雖然天天有應酬，可是大家到了一起談的都是風花雪月，誰會提起官場之事?功利，太功利!
本朝從太祖開始，便廢除了前朝對商戶的諸多限制，商戶子孫能入學入仕，實在考不上的，還能捐監捐官，朝廷甚至還給做出突出貢獻的巨賈賜了官身，比如漕幫李家，便賜了江淮伯。
所以顏昭石罵李綺娘的這番話，不僅得罪了知府，也知罪了外面聽審的一群百姓。
城裡和鄉下不同，鄉下的百姓幾乎都是務農的，而城裡的百姓，要麼自己做小生意，要麼就是給其他生意人打工幹活，即使是讀書人，也是要靠家裡人做生意或者做工養活，因此，他們都成了顏昭石口中粗俗不堪之人。
知府大人黑著臉，問道：&ldo;顏舉人，你認定是李氏害死你的孩兒，可有實證，比如人證或物證，再若者你曾親眼見到?&rdo;
顏昭石一怔，他當然沒有親眼見到，他是聽郭老太太和大嫂、三嫂說的，大哥和三弟也這樣說。
&ldo;李氏既要害人，當然不會讓人看到。&rdo;
知府大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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