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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光犹豫片刻,将怀中何招娣放下,赶忙去伸手拉刘氏的胳膊,劝道:“娘!小童都没了,我们要这些钱又有何用啊!”
那刘氏却是直接甩了何有光一记巴掌,吓得何招娣紧紧扯住何有光的衣角,眼中泪光闪烁,但她却是努力不让那泪水滴下来,不敢哭一声。
“俺拉扯你这没良心的混帐,供你读书给你娶亲,那成想进门个丧门星,还生下个小丧门星!克的你这乡试不过,骂她两句还想不开跳河了,死了也好!”
听着刘氏这话,何有光身子一震,他望着自己眼前的父母,摇头,继而无奈苦笑起来。
夜半,待将怀中女儿哄睡之后,何有光推门走到家门前。他望着天上那轮圆圆月,喃喃了一句:“今天是十五了。”
突然,两个黑影自他背后出现,一个麻袋套他头上,扛着何有光离开了。
而这一幕,也凑巧被起夜的何正直看到,他吓得呆坐在地上,片刻后才回过神,大喊着回房去叫自己的婆娘。
翌日,思归布坊前,更热闹了。
那何正直和其婆娘刘氏一个守着孙小童的棺材,一个坐在地上,大声叫嚷。
“不得了啦!不得了啊!思归布坊不仅不赔钱,还掠走了我的儿子啊!”
喊着,那刘氏竟是直接起身重重去拍思归布坊的大门,边拍边喊:“思归布坊!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片刻后,那刘氏又正欲伸手去拍,思归布坊的大门,开了。柳二娘在两位侍女和两个男伙计的陪同下,其中一个男伙计踏出大门,一把拦住刘氏,将她的胳膊狠狠甩开,怒声喝道:“你这老妈子,胡言乱语什么呢!谁掠你家儿子啦!”
“哎哟!”刘氏见状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朝围观之人高声说道:“思归布坊打人啦!不赔钱!掠走我儿子!现在还出手打人了!没天理啊!”
“你!”那名男伙计也是百口莫辩,自己就是甩开了她的胳膊,怎么就成打人了?
“这位大娘,儿子被掠走,为何不报官啊?”
思归布坊内,傅丞翊的声音,悠悠传出,他踏出大门,漠然看了一眼地上刘氏,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