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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不需他說,朱厚煒和靳貴也曾聽到能猜到,見他吞吞吐吐,心知這端方君子肯定難以啟齒,均是莞爾。
可孫清下面說的話,卻讓朱厚煒有些笑不出來了。
「聽聞不論是豹房還是出巡途中,都曾經有被臨幸過的女子有孕,在應天時也曾有一女樂有喜,可這些孩子卻沒一個生下來……」
朱厚煒緩緩道:「寧王先前一直賄賂錢寧臧賢,想將自己的兒子過繼給皇兄。」
靳貴捋須的手頓住,目光在朱厚煒面上轉了一個來回,許久方道:「殿下先前兩次遇刺,恐怕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按照皇明祖訓,倘若朱厚照無子駕崩,一母所出的朱厚煒便是最直接的皇位繼承人。不論是誰若想要繼承皇位,則首先要將他除掉。
「勾連皇兄留宿豹房,又頻頻引誘皇兄出遊,這幾乎就斷絕了正統出身皇子降生的可能性,而路上這些來歷不明的女妓、女樂,根本就不配生下皇嗣,就算僥倖有孕,她們背後之人也自有辦法落胎。」朱厚煒冷聲道,「不僅能讓皇兄廢弛朝政,坐實荒唐之名,還能控制皇嗣從而覬覦大位,真是好深的心思!」
「不論如何,在得手之前,殿下都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還要多加小心才是。」靳貴憂心忡忡。
「二位先生且放寬心,小王心內有數。」朱厚煒同時攬住他二人的肩,一起向外走去,「眼看又是年關了,今年年景不錯,府里上下合該過個好年。明日,咱們三個再一塊合計合計。」
靳、孫二人雖仍憂心忡忡,但見他自有主意,便也隨他去了。
就這樣,蔚王府無風無浪地過了個安靜祥和的年,許是當真老天垂憐,整個隆冬,衡州不僅無一人餓死凍死,甚至連粥都未施出去多少碗。
冗長的年節過了大半,轉眼便到了正月十四,孫清的長女選在這日出閣,蔚王府上下剛忙完年,又得張羅喜事,還得籌備第二日的上元燈節,饒是朱厚煒精力充沛也累了個倒仰。
朱厚煒本就不是什麼文雅人,讓他出燈謎幾乎是要了他的老命,就藩十餘年出的燈謎都平凡無奇,只想應付差事作罷,讓靳貴孫清等文人大為惋惜。
偏偏如今的衡州可謂文風興盛,不僅有靳貴這個探花、孫清這個榜眼,還有暫居此處的狀元費宏,再加上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今年的燈會可謂群賢畢至、人才薈萃。
衡州習俗,任一出燈謎者都得配上彩頭,費、靳、孫等人均出的上好端硯、湖筆一類,唐寅卻出了幅自家新畫的煙雨杏花圖,讓眾人均心癢不已,無奈他出的燈謎既雅極又難極,半晌都無人贏得。
往常朱厚煒均出些「天下寒士俱歡顏——各得其所」這般孩童都會的字謎,今年卻蹊蹺得很,唐寅的謎底都被一過路書生破了,他的燈籠仍懸在半空,周遭圍了一圈抓耳撓腮之人。
其實陪靳貴等人在城樓看燈的朱厚煒已十分之後悔,他的謎面是誇誇其談,打一地,謎底是海口。可如今的海南並非度假勝地,而是流徙人犯的僻遠瓊州,海口更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千戶所,他這個燈謎不僅勝之不武,而且有些賣弄了。
「不知殿下的彩頭是何物?」費宏在農舍中見了不少機巧農具,不由好奇道。
朱厚煒尷尬一笑,把玩著食指上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指環,「不提也罷。」
他自己今日收穫不大,只猜到一句「高空排雁行」,贏了這塊扳指。
「殿下,殿下!」李芳匆匆忙忙地上樓,「有個叫做賀乘軒的公子答出來了,奴本想引他來見殿下,他卻叫殿下去尋他。」
鶴乘軒麼?
朱厚煒低頭輕笑,起身對諸人拱手道:「客從遠方來,小王失陪了。」
說罷,也不等諸人還禮,便急急忙忙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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