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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聆直起上身，道：&ldo;石聆蒙陛下厚待，此後必在戶部兢兢業業，為朝廷鞠躬盡瘁。&rdo;
景仁帝嘴邊的笑容一僵，他微微陳下聯：&ldo;你說什麼？&rdo;
&ldo;臣願意繼續在朝為官，為明珠略儘自己的綿薄之力。&rdo;
&ldo;石琮秀！&rdo;景仁帝一拍軟塌，胸腔微震，咳嗽起來。
陳貴妃忙送來茶水，扶著景仁帝潤喉。
&ldo;石姑娘，你真是……&rdo;陳貴妃想到她家六兒每次提到石琮秀時的興奮勁兒，不禁也心疼起自己的兒子。
這姑娘分明是借裝傻之名，行拒絕之實。
石聆不語。
她不畏懼石琮秀的老路，也有信心走得更好，但是不代表她會接受。她是來自現代的石聆，她有自己獨立的靈魂，她也有心悅之人，並不會因為&ldo;石琮秀&rdo;的這一部分而改變。
&ldo;是因為淮陽世子？&rdo;景仁帝沉聲道，&ldo;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朕遷怒於王煥？你就不怕害了他的前程？&rdo;
石聆不以為然。
&ldo;陛下嚴重了。王煥只不過是世子，雖然為皇上辦了幾件事，臣也不認為他適合在官場；他繼承的是王老將軍的衣缽，志在保家衛國，而軍營里的功勞都是一刀一槍砍殺出來的，他的前程在自己手裡，皇上不是會虧待功臣的人。&rdo;
王煥會有恃無恐，多半也是早就悟透了這個道理。
王老將軍本就是明珠第一武將，他是王家後人，自幼又跟在老將軍身邊，耳濡目染的也不是官場上那一套，讓他呆在京中才是受罪。
&ldo;你倒是了解他。&rdo;
景仁帝把杯子一推，茶水濺了幾滴在被褥上。他渾不介意，又靠回軟塌，倒好似個賭氣的孩子。
&ldo;朕的兒子有什麼不好？你可想清楚了？&rdo;
&ldo;陛下美意，是石聆辜負了。&rdo;
景仁帝不再說話，陳貴妃也不插嘴。石聆又跪了許久，直到他以為景仁帝已經睡著了，軟塌上的老人才緩緩道：&ldo;下去吧，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rdo;
盡心盡力，鞠躬盡瘁。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這個明珠朝的過客，而是這裡的子民，這裡的一員，趙氏朝廷因這個承諾，有她一份責任。
&ldo;是。&rdo;
石聆怔忪答覆，好似在領命一般。
望著女子纖瘦的背影，陳貴妃嘆了口氣。
&ldo;真是個倔孩子。&rdo;她低頭，略有些埋怨，&ldo;皇上，你怎麼就鬆口了？&rdo;
他的六兒有多喜歡這個姑娘，只有她這個當娘的才知道。
景仁帝搖搖頭：&ldo;她這個性子，不如放在她該在的地方。&rdo;
皇后是天子的賢內助，要的是賢，而非智，皇后太過強勢，對天下而言並非好事。趙六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其實心思過深，容易走極端，石聆也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這二人未必是良配。還不如賣淮陽侯家一個人情，當初他沒能護住王燦，如今總算能給王煥一個前程，九泉之下，也算對王老將軍有個交代。
石聆離開御花園的時候，路過了承乾殿，不由放慢了腳步。
此刻她不必再被囚禁東宮，也用不著往邊州逃命，因此她才有心情觀察四周，這讓她十分觸動。
承乾殿外跪著一個人。
這個人依舊穿著四爪蟒袍，只是周身卻再不復昔□□人的貴氣。他髮絲凌亂，頹敗地跪在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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