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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接過餅往供桌上敲了敲,「呯呯」有聲。
樓長危勾唇一笑:「邊塞急行軍,有白面細餅裹腹已是奢侈之事,你還有何不滿?」
「我要告訴我娘。」樓淮祀敲著餅怒道。
樓長危冷笑:「你離家月余,連口信都不曾給你娘捎來一個,無半分人子之孝,還好意思提你娘,我都替你臉紅。」說罷,又拎起樓淮祀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搜了一遍,將他身上藏著的長針、短刀、迷藥、酥糖等亂七八糟全翻找出來扔給小廝,還從他鞋底夾層抽出一片薄刀片。「衛侯家小院,另有一人屏息藏在屋中,是什麼人?」
樓淮祀正心疼得直抽抽,乍聽樓長危這一問,俞子離三字差點脫口而出,好懸話到舌尖咽了回去,道:「是名跳舞的胡姬,腰扭得可好看了,爹,你不會起異心了吧?你不是跟我娘海誓山盟,此生再無二色,這才多久,就想納妾收小?」
樓長危笑,放開兒子的臭腳,嫌髒,取過小廝手中巾帕來回擦了好幾遍,看得樓淮祀幾欲吐血。
「我看你生平就好討打,只關你在祠堂中尤嫌不足。」他扔掉巾帕,忽又道,「聽屋中之人呼吸間好似不是女子,你可有事瞞著我?」
樓淮祀眉心一跳,摳著冷麵餅,道:「這也聽得出來?確實不是女子,衛侯不知從哪個胡肆買得一個異族少年郎,擅跳胡旋舞,長日只做女子妝扮,也畫眉描唇戴花,極為鮮妍嫵媚,女子都遜色三分。」
樓長危厭惡不已:「胡鬧。你不修身,染上這些臭毛病,這個年你瘸著腿在床榻上過罷。」
樓淮祀直喊冤:「 六月飛雪啊,我幾時有這毛病?」
「沒有最好。」樓長危沒有半分的好臉色,踏出祠堂反鎖了門,「老實在裡面自省,若起歪念頭,把你關到春年。」
樓淮祀仰天一聲長嘆,翻身坐起來,對著一眾祖宗的牌位,垂頭喪氣喊道:「諸位老祖宗,我又來看你們了,這常常相見,你們也不知保佑保佑我,好歹也托個夢給我爹,讓他收收脾氣。」拿起他曾祖父的牌位,「喲,曾祖父,您老這怎麼磕了一小塊,我爹也太不盡心。您老要不要晚間從地下上來問問他?」
祠堂陰森寒冷,樓淮祀呆了一會就被凍得手腳發麻,從供案底下摸出一個提籃,翻出香燭紙錢,在火盆里點了一小堆火取暖,邊烤著手邊抱怨:「早知就把師叔給賣了換人情……唉,悔之晚矣,不過算了,天大的人情哪能用來換蠅頭小利。」
他念叨了一通,將幾個蒲團接在一處,臥倒在上面支著腦袋,又是一聲長嘆,取出那塊餅,嗵嗵敲著供案:「爹不疼,娘不愛,手足冷眼來相待;冷又飢,飢復寒,兇器硬餅狗也難;搬救兵,要靠山,援手遠在天之外…… 」也不知他家小丫頭在幹嘛,他還是老實些,他爹言出必行,一個不高興真把他關到年節後,那可是大大不妙。
樓淮禮拎著食盒過來時,樓淮祀快把祠堂里的紙錢給燒完了,火盆里火苗躥起丈高,那塊冷餅被他煨烤得微焦,香味撲鼻。
「看來我是多此一舉,還怕你會挨餓。」
樓淮祀一個白眼戳上天,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個蒲團丟給兄長,撈過食盒取出飯菜,委屈道:「阿兄,你都來送飯了,也不知道送壺酒來。」
樓淮禮道斥道:「有得吃還不知足,倒來挑三揀四。」他說歸說,還是從懷裡摸出一隻小酒壺遞給他。
「我娘真進宮了?」樓淮祀把食盒裡裝的胭脂鵝脯、濃燴鹿脊、炙明蝦等一一取出來,伸出手拈了尾蝦唉聲嘆氣。
樓淮禮拍掉他的手,移過那碟蝦幫他剝皮:「公主確實進宮了,估計會住上幾日,你別在阿爹面前逞口舌之能。」
「明明是老樓不講理,我一回來就把我關祠堂里,我看他分明是想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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