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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夏媽媽起疑的第一件事情,是她在夏辭的手肘上發現了淤青,那時候,年幼的夏辭攬下袖子,對著夏媽媽輕聲說:「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讓夏媽媽起疑的第二件事情,是小男友有一天突然提議:「要不把夏辭送給外公外婆或者爺爺奶奶帶吧?」

夏媽媽勃然大怒,小男友委屈地說:「反正平時都是我在照看他,你也不管他啊,而且以後我們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夏辭也要這麼一直跟著嗎?」

「他是我兒子,不跟著我跟誰?」夏媽媽吼他。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小男友連忙哄她。

可是因為這事,夏媽媽從此在心裡落下了一個疙瘩,她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和夏辭其樂融融的男友,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她開始觀察起夏辭和男友,卻發現夏辭的眼神越來越呆滯麻木,他看似對男友親昵,其實十分機械。

身為母親的夏媽媽,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天她單獨找夏辭聊天,可是無論她怎麼問,夏辭至始至終都是那句,沒有什麼,叔叔很好,我沒事的。

那天夏辭離開時,夏媽媽看見,夏辭走路一瘸一拐。

夏媽媽一把拉住夏辭,伸手撩起他的衣服袖子,然後捂住嘴跌坐在地上。

夏辭身上全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淤青,背部、腿部、腰部甚至還有菸頭的燙傷。

她的小男友,表面人模人樣,卻有家暴的行為,並且將這些行為全部發泄在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夏辭身上。

夏媽媽抱著夏辭嚎啕大哭,不停地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你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啊?」

不過八歲的夏辭伸手擦拭去夏媽媽的眼淚,輕聲說:「媽媽別哭了,對不起,別哭了,我只是希望媽媽能幸福,不想讓媽媽感到我是個累贅。」

夏媽媽立刻哭得更凶了。

當天,夏媽媽發了瘋似得將男友趕出家門,從此獨自撫養夏辭,誰和她提再婚的事情,她就翻臉和誰急。

兩個人的家庭,終究是缺失且艱難的,但是好在夏辭從小懂事,不但自己能照顧自己,甚至早早學會了做飯家務,盡力幫夏媽媽分擔著每一件事情。

可是清冷、沉默、不願訴說的性子也就這麼保留了下來。

但這世間,萬千疾苦萬千佛祖,萬千枉凝眉萬千絳珠還淚,夏辭放棄向人訴苦,就自會等到一人獨獨寵他在心尖。

-

「阿姨,阿姨。」齊寒幾聲呼喊將夏媽媽從回憶中拉扯出來。

「啊?」夏媽媽回過神來。

「夏辭出手術室了。」

夏媽媽連忙站起身,去看夏辭,見到母親的夏辭先是一愣,然後開口連忙說:「媽你來了,不疼的,沒事。」

夏媽媽伸手揉揉夏辭的頭,眼底溫柔似水。

夏媽媽照顧夏辭一周後,因為公司的事情,不得不離去,臨走前夏媽媽讓夏辭喊些同學,說想請他們吃頓飯以示感謝,夏辭喊了很多人,唯獨楚驀以有事拒絕。

可是等夏媽媽離開後,楚驀又一有時間就來照顧夏辭。

轉眼,葉落知秋,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夏辭也總算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清晨,夏辭因為怕麻煩到別人,誰也沒通知,一個人收拾好東西,裝滿背包,又向照顧自己的護士和醫生道了謝,獨自一人走出醫院。

誰知,在醫院大門外,恰巧撞見一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

秋日微醺,金風玉露一相逢。

夏辭看著那人,突然覺得曾經的彷徨遺憾,在未來都會有一個好的開始和結果。

「明朗。」夏辭喊。

「小辭辭,我回來啦,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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