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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薇說不痛了，小喇叭說好熱，然後從她身上下去，兩隻手還是緊緊摟住她脖子，&ldo;媽媽，我是你的小醫生哦，你哪來痛就告訴我，小喇叭幫你呼呼。&rdo;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摔倒了、被門夾手、被蟲子咬、被樹枝劃傷、吃多了冰……都沒問題的，媽媽揉揉，呼呼就好了。
小喇叭又問，&ldo;媽媽，你想拉粑粑嗎？&rdo;
沈薔薇破涕為笑，&ldo;媽媽還不想。&rdo;
小喇叭說：&ldo;那你應該是吃多了冰的，沒事的，一會兒就好。&rdo;
&ldo;謝謝寶貝，媽媽好多了。&rdo;沈薔薇親親她的臉，&ldo;我的小喇叭真體貼。&rdo;
回到寶牙半山8號已經是晚上七點，沈薔薇提前一個小時通知馮姨要回去，到家馮姨最後一個菜剛擺上桌。
飯桌上小喇叭盡力活躍氣氛，問小葉老師想吃什麼呀，媽媽想吃什麼呀，姨奶奶想吃什麼呀，小喇叭來給你們夾。
大家都很配合，請她夾菜，倒水，小喇叭忙壞啦，晚飯比平時多吃了半碗，並且允許大家都去摸一摸她圓滾滾的小肚子。
飯後小喇叭心血來潮想畫畫，葉鶯陪她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電視裡很小聲放著動畫片，窗外落了雨，濕潤涼爽的風輕輕掀動桌上紙頁。
沈薔薇在廚房裡抽菸，左手抱胸，右手支肘，食指戴一枚銀質煙托戒指，以免被小喇叭聞見手指的煙味。
她靠在料理台邊，閉眼出了一會兒神，睜開眼睛，微微偏了偏頭，目光深而遠，聲音摻在各式水聲里。
&ldo;小姨媽，你說，是不是只有高正佑死了，我才能真正恢復自由呢？&rdo;
馮姨在洗碗，她身體一僵，關了水頭轉過身來，&ldo;什麼？&rdo;
&ldo;我說，假如高正佑死了。&rdo;
&ldo;你說什麼呀！&rdo;馮姨舉著兩隻粘滿白泡的手，疾快地跺腳，&ldo;可不能做傻事啊！小喇叭還小啊，你真那樣，以後再也見不到孩子了！&rdo;
她情緒激動，但聲音壓得很低，後槽牙咬緊，每一句話都說得很用力，&ldo;不要亂來，不要做傻事！聽見沒有！&rdo;
&ldo;我知道，我心裡有分寸。&rdo;沈薔薇口氣淡淡。
&ldo;薇薇啊‐‐&rdo;
&ldo;我不會的。&rdo;
馮姨靜下來，認真審視她片刻，確定她意圖並不強烈，大概真的只是隨便說說，問：&ldo;高家那邊怎麼說的。&rdo;
沈薔薇偏臉吐了口煙，&ldo;她們讓我想想孩子。&rdo;
馮姨：&ldo;他們要帶走孩子？&rdo;
沈薔薇：&ldo;如果我不聽話。&rdo;
馮姨沉默，背過身去，用力地刷碗，白沫四處亂舞。
沈薔薇滅了菸蒂，彎腰把頭靠在她背上，放鬆身體雙手自然下垂，&ldo;沒事的，實在不行我們就這樣過吧，一直這樣過下去。&rdo;
馮姨吸氣，手臂軟了力道，&ldo;那也得你自己情願囉，看你能不能過囉，反正我都行了，不管在哪裡，也是每天煮煮飯，洗洗碗，帶帶孩子，大半輩子都是這麼過的，從你小時候就這麼過。&rdo;
沈薔薇輕輕&ldo;嗯&rdo;一聲，&ldo;就這麼過吧。&rdo;
她走出廚房，看見客廳里埋首認真作畫的一大一小，繞過她們去了後院泳池，在屋檐下靜靜看著雨中的花園。
雷聲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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