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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也不彆扭地躲鏡頭了，把手機拿遠些，大大方方露出整張臉，細而白的手指夾著一支煙，卻沒有點燃：&ldo;醫院禁菸，我不抽，就是嘗嘗味道。&rdo;
枕霄瞥見他通紅的眼眶，沒說什麼，覺得此時他大概確實需要尼古丁麻痹情緒。
&ldo;不是問路嗎?&rdo;鏡頭晃了晃，又挪遠些許，隨後平穩下來，似乎是被放置在了某處牆角，畫面中央的人隨手將煙揣回口袋，抱著膝蓋坐在樓梯上，偏過頭看向他，&ldo;你怎麼還在寢室?&rdo;
分明看不見他，對方眼裡卻還是氤著些許笑意，像是身處異國他鄉，精神疲倦到了極點，看見熟悉的人不自覺放鬆下來，那一點輕鬆在眼底漫開，就成了若有若無的笑。
枕霄被他看得心口一軟，涌到嘴邊的回嗆就啞了聲，輕咳兩下，才道：&ldo;外面下雨，等雨停了再走。&rdo;
夏驚蟄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看著鏡頭，似乎透過宿舍空無一物的地面看見了他，也不問他為什麼雨還沒停就要打電話，過了幾秒，沒頭沒尾地說：&ldo;我外婆現在挺好的，剛睡著了，不讓探望太久，我其實是出來吃飯的。&rdo;
枕霄微怔，一時不知作何回答，斟酌良久，只想出一句不尷不尬的&ldo;恭喜&rdo;。
&ldo;噗……&rdo;視頻那頭的人被他逗笑了，一手扶額，看起來很無奈，&ldo;傻逼，哪有人這時候說恭喜的。&rdo;
&ldo;那該說什麼?&rdo;
這倒是問住他了‐‐夏驚蟄坐了二十幾小時的飛機，剛出機場又馬不停蹄趕到醫院，一直熬到現在，前一晚睡眠質量堪憂，攢下的那點精神早耗盡了，能撐到現在純屬安不下心，思維也是一團亂麻，連剛才給人指路都回憶了很久，現在問題的答案模模糊糊蜷在腦後，他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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