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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他面前就那麼軟呢。
屏幕上的聊天還在繼續，話題卻隱隱有些跑偏。
&ldo;哎，同樣是動手，你們說她咋就不找夏驚蟄麻煩呢&rdo;
&ldo;不是家裡有錢麼&rdo;
&ldo;對啊，聽說爸媽在國外開公司，花錢跟灑水似的&rdo;
&ldo;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do;
&ldo;我聽說他媽和校長有一腿，當年使了不少辦法才把他塞進咱們班的&rdo;
&ldo;哦?哪方面的辦法……&rdo;
&ldo;你懂的嘛&rdo;
&ldo;還有啊，我聽同學說，他私底下生活也特別混亂&rdo;
&ldo;女朋友一大把?&rdo;
&ldo;豈止，男女通吃!&rdo;
&ldo;也是啊，他那張臉……說實話，挺娘的&rdo;
&ldo;誰知道他們有錢人平時幹什麼呢&rdo;
&ldo;不過你們看他平時都不在教室待著，一放學就往外跑，指不定上哪逍遙去了&rdo;
&ldo;還是離他遠點兒吧，傳染什麼病就不好了&rdo;
&ldo;就是就是&rdo;
……
少年眸色微沉，飛快地打了一行字，加入他們的對話，將話題牽引回&ldo;班主任私下強迫學生補課&rdo;上‐‐然後鎖屏靜音，將手機推到了一邊。
他算是知道夏驚蟄提起過往謠言的時候，表情為什麼會那麼凝重了。
一群十七八歲的高中生，想像力豐富得讓他匪夷所思，甚至有點兒想問一句，編排杜撰的天賦如此之高，語文作文怎麼還是不及格。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字裡行間充斥著直白且荒唐的惡意……然而這還只是他偶然看見的，冰山一角。
不是不能反駁，他不知道夏驚蟄父母到底給他多少零花錢，卻知道他並非揮霍無度的人，平時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的稿費，最大的支出是每周買一次零食，會為&ldo;冰淇淋是吃芝士還是榴槤味&rdo;之類瑣碎的問題認真權衡，除了漫畫和搖滾樂，甚至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愛好。
日常生活也簡單得近於寡淡，聽課、寫作業，間歇性地認真學習，偶爾打打遊戲，剩下的時間大多用在看漫畫和畫漫畫上，有時候走路也在構思劇情，就連那每周的一兩個委託都稱得上調劑了。
至於他母親和校長究竟有沒有一腿……一個放養兒子十幾年的人，又哪裡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然而反駁又如何呢，都是披著馬甲的人，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他所謂的真相與他人的流言一樣，不過是輕飄飄幾句話，又會有誰真的相信，因此對夏驚蟄改觀呢。
&ldo;在我看來最蠢的事，一是自證清白，二是以暴制暴&rdo;‐‐如果反駁有用，他大概也不會從夏驚蟄嘴裡聽見這句話了。
良久，直到許晴都發覺他的不對，走過來問是不是早飯不合胃口，少年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搖搖頭，悶頭喝了小半碗粥。
等他再次拿起手機，屏幕上的消息已經99+，似乎是他轉移話題的那句&ldo;聽說她打算給所有沒補課的人打低分&rdo;起了效果，至少最新跳出的那一條已經與夏驚蟄無關，換成了&ldo;攤上她這種班主任真是倒了三輩子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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